话罢,就觉得这方空间有点憋闷,先一步走了出去。
陈年关了水龙头,朝那道身影看一眼,眼底坠入几点头顶的亮光。
一顿饭吃的不算热闹,但也算平和融洽。
吃过饭陈年先起身,路过客厅顺手拿了周烈的箱子。
周烈后他几步走过来,就听陈年问:“箱子里装了什么这么沉?”
“丽姐给带的一些东西。”
“你跟他们关系挺不错。”
“嗯。”
短暂交流在门前结束,陈年把行李箱给了周烈:“回去了。”
“好。”
关门声很快响起,那道身影消失在眼前。
微微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但又陷入莫名的失落。
周烈盯着门板看了几秒,才回了房。
先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扔洗衣机的扔洗衣机,放到冰箱的放冰箱。
最后又拿出那两串佛珠放桌上,端详几秒,才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已经快十点,周烈擦着头发盯着桌上那两串佛珠却老觉得心痒。
爬了数千阶台阶费了挺大力气才求来的这佛珠,他想现在就过去送给想送的人。
但又怕陈年不收,无端让两人陷入尴尬。
站原地把脑袋都快薅秃了,才把毛巾一收,心一横,拿了其中一串佛珠踹口袋里往外走。
走出几步又欲盖弥彰的从桌上随手捞了几张卷子。
过去的时候陈年果不其然正坐在桌前做题。
听到动静回过头来时不免有几分诧异。
周烈对上那双眼睛,干咳一声,才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进度落的有点多,我过来做会儿题。”
陈年点了下头,没吱声,继续做题。
周烈坐旁边一边慢吞吞的把试卷展开,一边悄悄往过看,琢磨怎么才能自然不做作的把东西送出去。
琢磨了半小时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倒是引得陈年看过来:“你有什么想跟我说?”
周烈手放兜里,都碰到了那串佛珠,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最后摇了摇头,手又落回了桌面。
又过了半小时,陈年就把今天的题都做完了,边收拾桌面,边随意往周烈那边扫了一眼,就见周烈摊开的那面卷子上题就基本没动过。
“哪道不会?”
周烈这才回神,用胳膊遮了遮卷子:“没,就是有点困了。”
“困了就睡,我也准备洗澡了。”
话罢,陈年站起身来。
周烈看着他去衣柜拿了换洗衣服往浴室的方向走,终于忍不住出声:“陈年。”
陈年淡淡看过来。
周烈手抓在佛珠上,在原地杵了半分钟:“没事,你好好洗,我回去了。
陈年:???
-
一串佛珠,连着盘了三天,都快磨秃噜皮了,都没能送出去。
很快,到了周日。
早八点两人一块下楼去图书馆,从早泡到晚,出来的时候街边灯都亮起来。
陈年走出几步,兜里手机震起来。
他摸出扫了一眼,接通。
“小年,今晚公司有点事,你跟烈烈自己在外面解决。”自从上回出差回来,梁芝跟陈柏就一直忙碌,公司好像是准备推什么新品。
“好,我知道了。”
应了声,陈年挂断电话,看向周烈:“今晚在外面吃,你想吃什么?”
“都行。”说着,周烈上了车,戴上头盔。
陈年透过挡风镜目光落在他面上,几秒,又转向摩托车后座:“去吃上回那家面吧。”
周烈愣了一下,才想起陈年说的是上回他把人从附中带出来去的那家牛肉面馆。
“好。”
骑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两人在店门口停了车,进去。
点的还跟上回一样,两碗牛肉面外加一碟咸菜。
不过过了两分钟服务员又拿过两瓶啤酒来:“今天店主儿子生日,免费送两瓶啤酒。”
等面的空档周烈顺手就磕桌上开了,等啤酒沫溢出来,他才想到什么,看向陈年:“要帮你的也一块儿开了吗?”
“不用。”
话音刚落,陈年就自己开了,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面很快上来。
一碗面吃完,没想到酒也就这么跟着下了肚。
没喝尽兴,周烈招手喊服务员过来:“再加两瓶。”
话音刚落,对面补充:“四瓶。”
周烈顿了下,才点头:“那就四瓶。”
服务员很快拿过来,两人如法炮制,又各开一瓶。
陈年喝了两口,很快看向窗外。
这片的路灯还是一样昏黄,总是让他想起那天周烈从附中把他带走载着他在夜里的路上穿行,最后又停在这家店外。
大概是熟悉的地方总是容易触景生情,又或许是喝了酒,好半天,陈年突然开口:“你那天为什么会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