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守了周烈半宿,直到周烈烧退了。
第二天也没去上班,早早起来在厨房煲汤。
周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但是个阴天,外面灰蒙蒙的,像笼了一层纱。
他头痛欲裂的坐起来,觉得浑身都痛,胸口也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某个瞬间,陡然想起今天是附中放假的日子,顿时更闷。
不想跟陈年撞上,洗了个澡,准备出门透透气。
刚下楼,就看到厨房忙碌的身影。
刚下床他就发现了,地面的玻璃碎片没了,手指也被包扎过了,估计是梁芝在。
果不其然,听到动静,梁芝从厨房出来:“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周烈点了下头。
“妈妈炖了冬瓜排骨汤,做了清汤小面,还熬了粥,你昨晚就没吃饭,快过来吃点东西。”
周烈顿了两秒,在餐桌前坐下。
填饱了肚子,这才站起来。
梁芝见他要出门:“你昨晚发烧刚好,就别出门了,在家休息吧。”
“烦。”周烈哑着嗓子扔下一句,就出了门。
估计是在躲着陈年。
梁芝按了按眉心,头一次觉得一点辙没有。
-
说是散心,却是在骑着摩托漫无边际的走,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
谁都不想看到,也不想说话。
大脑是白的,心是空的。
直至,附中二字跃进眼帘,周烈恍然回神,才意识到,不知道怎么,就骑到这了。
大概是正赶上放学,里面的学生打闹着熙熙攘攘的涌出来,把校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也许陈年马上就会出来。
这一念头让周烈一瞬间回了神,收回支在地面的长腿就要走。
下一秒,却看到陈年和安静并肩从校门口出来。
周烈下意识要避开,却看到陈年和安静走出人潮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陈年像是,要送安静回家。
因为他们走到那个方向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理智告诉周烈,他现在应该立刻走掉,可他大概早就没了理智,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隔着一段距离,躲着藏着,看两人凑一块儿说着他根本听不到的事,看巷子口陈年停下来给安静买奶茶。
看得心口一片刺痛,看得失了神。
直至某个瞬间陈年似有所察看过来,周烈才慌乱走掉,走的像个见不得人的贼。
骑出几百米,猛地一刹车,停下。
茫然了两秒,一股剧痛唰的一下涌上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手指紧紧攥着车把,须臾后,拿出手机打电话。
陈年盯着一处空虚看了好一会儿,安静凑过去:“怎么了?”
估计,又看错了。
反正这几天,看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年收回视线,摇摇头:“没事,走吧。”
安静点点头,边走边把吸管插进奶茶,喝了一口:“真甜,跟我想象中的一样。”
“以前我每次路过店门口,看着那些女生手里拿着奶茶,都会在想,是什么味道。”
“果然,很甜。”
“你喜欢就好。”
陈年不咸不淡的应着,一直把安静送到某个巷子口。
巷子口的小摊前,安静捧着喝了半杯的奶茶:“谢谢你今天让我喝到了奶茶,还有保护我回家。”
“我说过了,不用谢。”陈年扫了一眼后面老旧的居民楼:“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走了。”
“好,周一见。”
-
柳宁街。
猴子一群人聚在雾的门口,小心翼翼的看了周烈一眼:“烈哥,打个商量,这回能不能,少点那么一点儿酒,至少,别摆一桌。”
周烈跟没听见一样,径直走了进去。
猴子他们跟在他后面龇牙咧嘴的无声哀嚎了好几嗓子,才跟着进去。
真不是他们不够仗义,这每回满满一桌,谁能扛得住啊。
但很明显周烈没听进去,进去后又是满满一桌酒水。
猴子他们硬着头皮跟周烈碰了下杯,试图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不是,烈哥,这段时间到底谁惹你了,你跟兄弟们说,兄弟们保管找人揍的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打架多好啊,干嘛老喝酒折磨他们。
周烈没说话,跟前几次一样,坐那儿就闷头喝。
不,比前几次看着更严重,一句废话没有,游戏也不玩,跟喝水似的,一杯接一杯往下灌,谁劝都不好使。
就是不忘拉着他们一起。
没几个回合,又是趴了一桌。
猴子努力保持清醒给人打电话,第一念头就是给陈年打。
手都落屏幕上了,又想起来周烈交了女朋友。
一般吧,这种情况下好像都是给女朋友打?
为烈哥的早恋添砖加瓦,脑袋里报着这个念头,脑子一抽抽,猴子拿着周烈的手机给宁溪打了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