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沈承晔好不容易哄好温穗岁后,沈承晔出现在他眼前:“跟我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他眉心紧拧,温柔地将温穗岁放到座椅上,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飞身跟上沈承晔。
沈承晔伫立在窗前,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今晚的夜格外压抑,就连月亮都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犹如没有一丝出路。
“碎碎好点了吗?”
“一直哭,警察说她情绪不稳定,让她好点再去做笔录,刚刚哭得精疲力尽才睡着。”少年沈承晔走到他身旁,“在你的那段经历里,碎碎是怎么走出来的?”
“不知道。”
“不知道?”少年沈承晔不可置信。
沈承晔淡淡地“嗯”了声:“我应该陪在她身边,帮她走出来的,可我给她带来的却是更深的伤害。”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没跟碎碎在一起?你骗我?”少年沈承晔眯起狭眸,语气变得危险。
沈承晔:“不是,只是我们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所以我想,之所以让我回到过去,也是想让我消除这些误会,让我的碎碎能别再经受这些无妄之灾。”
少年沈承晔:“我的。”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虽然我能提前告诉你未来的事,但一些重大的节骨眼上,你根本无法改变,无论你做的再多,那件事还是会以你意想不到的发展变成既定事实。”沈承晔无视他的幼稚,道,“所以接下来我告诉你的这些事,就算再不可思议,就算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也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你很快会被沈志白送到一座孤岛上,但其实背地里是被送到了孤岛上一座用人体做实验的医院里,我不知道你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是因为平嘉树的报复,他们家搭上了魏总背后那位,所以用南郊项目威胁沈志白。”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在碎碎最需要我的时候被迫离开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能留给她。她应该恨我……在那里,我总是睡着的时候更长,因为被强行注射了镇静剂,醒来的时候就要被做各种实验,清醒的时候很少,只能偶尔听见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鲸叫声,所以你要……”
沈承晔将自己当初的逃生方法和最优逃生路线全都告诉了他,少年沈承晔一时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竟然会被抓去做人体实验的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的很快,是多快?”
“不知道,也许一周后,也许……明天。”沈承晔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对碎碎的影响降到最低。”
他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在手穿过肩膀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灵魂的形状,于是双手扣十。
少年沈承晔扭过身,他又冲着他的背影道:“对了,这次我可能没办法在你身边帮你了,其实在一个月前,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虚弱了,不过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倒是能离的越来越远了,在我消失前,我会守护碎碎。”
温穗岁睡得并不好,眉心紧拧,似乎是做了噩梦,骤然掀开眼皮。
少年沈承晔恰好在此时回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恸哭过后的沙哑:“我爸妈呢?”
少年沈承晔坐在她身边,心疼地抱着她的肩膀,从嗓子里艰难挤出一句话:“你还有我。”
“现在已经很晚了,这么晚不回去,我妈一定会担心的,我说过以后有事一定会向她汇报,我该回家了,你送我回家。”温穗岁语无伦次地站起来想往外走,少年沈承晔道:“碎碎,碎碎!”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圈在怀里,温穗岁拼命挣扎,用拳头毫无章法地捶打他:“你干什么?我要回家!听不懂人话吗,让我回家!”
少年沈承晔一言不发地承受她的怒火,臂弯微微收拢,宛若铜墙铁壁般将她牢牢桎梏,直到她把脑袋埋在他脖颈处低声啜泣,泪花肆无忌惮地浸湿衣领。
“他们不要我了,她明明说很快就会回来的,骗子!都是骗子!”
少女温热的泪水混杂着急促的喘息拍打在一小片肌肤上,好似绵密的针刺痛心扉,少年沈承晔的胳膊从她纤细的手臂下穿过,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不断轻拍着她的后脑勺安抚:“别怕,你还有我。”
过往的路人步履匆忙,他们两个仿佛被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相互依偎舔伤。
温穗岁原本勉强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因为这句话溃不成军,好不容易被安慰好后,想起自己刚刚在少年沈承晔面前毫无形象的大哭,双颊爬上一缕绯红,窘迫道:“你忘了刚刚的事。”
“刚刚?刚刚你不是在睡觉吗?我刚回来。”少年沈承晔和她一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