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疼吗?”白阮意味深长地问。
湛云青仔细感受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剂量不够, 其实他后脑还是疼的, 只不过刚刚他不由自主陷入了迷糊状态, 将疼痛给忽视了。
“还是有点。”
白阮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作用,湛云青越来越困, 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逐渐失去意识。
眼见着湛云青闭上眼,呼吸变得绵长, 白阮在床头单膝跪了下来。
湛云青睡着后, 气质柔软了许多。白阮摸了摸他的脸颊,他的颊边瞬间红了一小片。他吻了吻那一小片红色, 将湛云青的手机拿了过来,用指纹解锁。
白阮目的明确,很快在他的邮箱里找到了卿寒发来的录音,接着把卿寒的电话号码拉黑, 最后给湛云青的助理发了条消息:
【现在过来一趟】
助理很快就回复了,白阮将消息记录删除, 把手机放回原位,起身走到房间外,一边收拾被湛云青翻过的柜子, 一边给江岛打了个电话。
“喂, 江警官。他果然……”白阮眼神镇定, 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无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一点药,我刚刚发现他偷偷用了,不过只用了一点点。”
“我给你的镇定剂你用上了吗?”江岛连忙问。
“嗯。”白阮咬了咬嘴唇:“现在没有药了该怎么办?”
“你先去检查他手边还有没有留下药,有的话全部销毁。”
“我怕他会从别人那里拿,今天他就出了趟门,回来就这样了……以前都坚持得很好的。”
江岛沉吟了下,说:“那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他出门或者接触别人,手机什么的也控制一下。这个过程比较困难,如果你需要我们也可以提供帮助。”
“可是那样会不会不太好?”白阮担忧地问。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吧,等到他戒掉了以后会感谢你的。”
“好。”白阮点头:“谢谢您,江警官。”
“没事没事,之后有困难还可以联系我。”
白阮挂断电话,回去将湛云青手边的小瓶子收了起来,又看了湛云青一眼。
湛云青仍然沉睡着,镇定剂能够让他昏睡,却无法抚慰他的头痛,使得他在睡梦中也皱着眉头。白阮将他的眉心揉开,一丝心痛闪过,很快却被决绝的神色取代。
很快,助理的车停在楼下,白阮将房子里的窗户全部锁上,走出门后将门反锁了两圈,才上了湛云青助理的车。
“咦,怎么是你?”助理十分惊讶。
“他休息了,让我去卿寒那里拿点东西,不想亲自去见他。”
“拿什么?”助理没动,回过头面向白阮。
白阮静静地与助理对视,没有回答。
助理想起白阮、卿寒与湛云青复杂的关系,忽然好像懂了什么,没再追问,转头催促司机开车。
大约十五分钟后,白阮被送到了一个老式小区,助理带着他到了卿寒的房间外。
“需要我和你一起进去吗?”助理问。
“不用了。”白阮推开门,惊讶地发现面前的房间仿佛被密不透风的黑布笼罩,不仅没有灯光,甚至连透进来的月光都没有。
他正想拿出手机照明,却被助理拦住。
“湛先生嘱咐过不能开灯。”助理微笑着说:“请您小心不要绊倒了。”
门在身后合上,白阮抿了抿唇,摸索着走了进去,偷偷将手电筒打开,忽然被身后的呼吸声吓了一跳。
身后的人声音困倦沙哑:“是谁?”
白阮一时间没认出是谁,用手电筒晃了一下后发现是卿寒才镇定下来。
卿寒看清白阮的脸,回忆翻涌而来,一时窒住:“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的。”白阮问:“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你觉得呢?”卿寒苦笑一声:“就算有我也什么都看不见。你来之前这里特别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剥夺五感是刑讯手段的一种。”白阮冷淡地开口,将手电筒熄了。
卿寒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来找我干什么?”
“谷朝雨还有在联系你吗?”白阮问。
“没有了。”
“那倒是巧了。我怀疑他现在已经回到国内了,毕竟他不可能放得下中了药的湛云青。”
而且他收到录音文件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简直就像是有人盯着他卡点发的一样。
“他回来了?”卿寒立刻惊恐地问。
“你怕么?”白阮笑了下。
“我……”卿寒颤抖着:“他肯定是来报复我的,他肯定都知道了……”
“别怕。”白阮声音柔和,似是诱哄:“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你,你能有办法?”卿寒颇为质疑:“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