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望着生着闷气的穆时新,轻笑道:“走吧,喝两杯!”
Colin酒吧这三年里装饰得更加豪华,七彩的灯光配合着劲爆的DJ舞曲,男男女女扭动着身姿,激情放纵。
一如曾经的座位,秦枫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端着酒杯往陆谚面前扬了扬,坏笑道:“喝吗?”
“枫叔叔,我还小不喝酒,而且我会监督你们只喝两杯。”陆谚一本正经地盯着两人,颇有公事公办的样子。
秦枫哈哈笑出了声:“怪不得陆总要让小谚接他的班。”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问你......”穆时新按住了他又要举起的酒杯,目光沉了沉,“你如今对向泽哥还有喜欢吗?”
秦枫推开了他的手,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又什么时候说过会放弃他?”
“你这次是要回秦氏?”
秦枫垂下眸,眼底划过一丝冷意:“秦氏所有人都在逼我,就连我一直以为对我不一样的爷爷,他在临死前还是让我去做不喜欢的事。
那些人都为了秦氏家产争得头破血流,可是又气愤这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我手上,想要带动着造反,也要看我给不给这个机会?”
秦枫重重地锤在桌上,眼里一片凄凉。
穆时新轻轻叹了口气,秦家的私事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干涉。
“你要等处理好秦氏的事情才去找向泽哥吗?”
秦枫手无力的松了松:“等一切处理好,我会去黎城找他。”
“祁叔叔不在黎城。”陆谚软糯的声音响起,让两人都愣了愣。
“小谚你说什么?”秦枫不可置信地问道。
陆谚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昨天我听到爸爸和祁叔叔电话,说要讨论什么项目,约见一面。”
“你说是在哪里?”秦枫颤抖着喉咙,紧紧握住了陆谚的手腕,“他在京城?”
陆谚憋着嘴,努力将自己手解脱出来:“嗯嗯,祁叔叔已经到了。”
“不考虑去见一面?”穆时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撑着下巴打量着他,调侃道,“我这婚礼上给你送的花,三年了你都没脱单,白送了。”
秦枫随意地将外套脱下,肆意风流:“谁说白送了?”
“哦?有什么效果?”
“我临走前把他送给了祁向泽。”秦枫抿了口红酒,喉结滚动了两下,放下了酒杯,勾起了唇,“这都是策略。”
“祝你好运!”穆时新牵着陆谚起身,笑着说,“下次见,希望不会还是你一人。”
“枫叔叔再见!”陆谚大大的眼睛闪了闪,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偷偷跑到了他耳边说道,“祁叔叔住在源新酒店。”
秦枫一怔,揉了揉陆谚的脑袋:“谢谢我们小谚了,等枫叔叔事情办完,带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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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新酒店是陆源为了纪念与穆时新成婚而建,坐落在京城郊外,环山围河,空气清新。
秦枫坐在车上,打开车窗,远远地望着文艺淡然的竹林式酒楼,手指一哒一哒地落在方向盘上,呼吸起伏地越发不平,犹豫着依旧没有下车。
忽地,他瞳孔一缩,那人正是祁向泽。量身定做的深蓝色西服优雅绅士,衬得祁向泽腰细肩窄,身姿颀长,秦枫沉浸的心一瞬间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了。
三年来,他一直靠着那晚偷拍他的睡颜度过,只要一想到祁向泽那双恨意的眼神,他就像个逃兵不敢上前。
哥哥......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望着男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关上了窗门,启动车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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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雾蒙蒙的,墓园里静悄悄的,只有雨丝沙沙刮过树叶的声音。
秦枫凝望着墓碑上的老人,俯身将手中的白菊递到了碑前。
“从小到大,我以为只有你是真心对我,让我做想做的一切,呵......”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秦枫擦了擦眼角,哽咽着,“你临终前我才知道,在秦氏这种世家长大的人哪会有自由,爷爷...你最终还是用这么多年的宠爱束缚了我......”
他叹了口气,仰头迎向细腻的水珠,透骨的冰凉顺着衣领进入身上,蔓延到心底。
今天是秦老爷子的忌日,可秦氏在他回国后争斗更加汹涌,所有人都只为了利益,连来祭拜都只有他一人。
秦枫擦了擦脸上的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脚步。
静谧的墓园里,一人穿着黑色风衣手持着一把黑伞,捧着束白菊慢慢走来,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是祁向泽。
“你怎么会来这里?”秦枫极力克制这意外相见的忐忑,他见男人脸上平淡如水,急着解释,“我没有跟踪你,我是来祭拜我爷爷的。”
祁向泽淡淡地点了点头:“祁家长辈墓也在这里,我这次回来刚好祭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