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刑无奈,就带着龙鲛跟獐狮回了,但临走前,虞刑却盯着江婼吃完早餐,又摸摸她的肚子,这才满意离去。
龙鲛看着自家主子的一举一动,莫名觉得主子像在带孩子。
他跟上虞刑的脚步,也走了。
半晌,江婼确定屋里没人,她从被子里探头出来,过几秒,她蹬开被子,脑子里被昨天发生的桩桩件件装满,她好像一条扭动的虫,擎着一张通红滚烫的脸在床上滚来滚去。
这时天已大亮,獐狮给她治疗过,她的身体也没那么酸疼了。
就在江婼把床蹬得乱七八糟时,她背包里的电话响起来,看见来电显示,江婼轻拍滚烫的脸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接通电话。
“江婼,你个死鬼,你跑到哪儿去了!我找你都找疯了!我差点儿就报警了!”
打来电话的是江婼的好朋友,在另外一个城市工作,平日里俩人交流最多。
“婼婼,你赶紧回来吧,有什么事咱俩见面好好说,你别做傻事!”
听着朋友的安慰,江婼哭笑不得,她想告诉她她有男朋友了,但朋友没给她这个机会,机关枪似的突突道:“婼婼,你为什么不讲话,你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喂,你是婼婼吗?”
朋友声音里带上哭腔。
她这几天到处寻找江婼,也看到不少可怕的新闻,罪犯抓了人,假装那人还活着,就会学着受害人的吻跟她的朋友家人保持联系,可实际上,受害人可能已经……
朋友越想越害怕,“婼婼,我,我再等两天,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报……”
听到这里,江婼连忙道:“琪琪,你别——嘟嘟嘟嘟。”
手机几天没充电,关机了。
江婼:……
琪琪不知道她的情况,万一真报警了,那可怎么办?
不行,她得赶紧赶回去。
可是……
江婼又为难起来,虞刑还没回来,她已经不告而别一次,难道还要来第二次吗?
江婼思来想去,她从包包里取出纸笔,写了好几张纸条,各自贴在显眼的地方。
趁着天大亮,她背好包,沿着昨天龙鲛带她下山的那条相对安全的路走到山下。
她找了辆车把她送到镇上,又换乘大客车,终于在当天傍晚赶回惠城。
她下了车,往小区里走。
距离她失踪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也不知道爸妈躲起来没有,追债的拿不到钱,说不定真会要了他俩的命。
江婼抓着背包往小区里走。
只是,社区里的叔叔阿姨看到她,却如同见了鬼。
江婼没太在意,她回到家,敲了好一会儿门,还喊了几声,没人来开。
她又下了楼,楼底下聚集了很多邻居,有眼熟的,也有陌生的。
他们看见江婼,都忍不住走近,打量大熊猫似的。
江婼笑着:“大爷大婶,你们看见我爸妈了吗?”
大爷大婶还在打量,没人讲话。
江婼看他们“支支吾吾”也不说话,急了,“是不是要债的来找他们了?他们被抓走了?”
“你是江婼?”过了好久,急得江婼都要去警局报警了,春婶疑虑道。
“我当然……”江婼还没说完,小区外开进来一辆车,车上还挂着惠城电视台的标识,很快,车门打开,下来老两口,江婼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她的父母。
他们正跟随后下来的穿着西装裙的白领打扮的女人讲话,眉开眼笑的,他们在江婼跟前,可从来没笑得这么开心,江婼看到的,只有谩骂、侮辱。
江婼皱着眉头,“爸妈”还未喊出来,两口子发现她,脸立马耷拉下来,匆忙跟女人告别,看着她上车,车子也开出小区,才快步走过来。
江婼不解,“你们上哪儿去了,我……”
“谁是你爸妈,孩子,你不能乱喊啊,我们女儿失踪了!”江母扯着嗓子道。
“晓茹,别闹,你爸妈让你过来暂住,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走,跟我们回家去。”
江父一手抓着江婼,另一手提着江婼的行李,嘴上跟邻居解释:“这孩子从老家来的,是我家婼婼的表妹,长得像,哈哈哈,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邻居们跟江家的关系算不上好,但也没差到连江家的女儿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江父江母把江婼扯上楼以后,大爷道:“我是年纪大了,可眼睛还没瞎呢,那就是江婼!”
春婶接话道:“可不是吗?肯定是江婼,要不是,我把眼珠子抠出来!”
“可江家那两口子为什么不承认啊?”
“还能是为什么?”春婶嗤了一声,“还不是为了江婼公司的赔偿,他们两口子为了要钱都上电视了,听说好多好心人同情他们两口子,还有人出钱给他们找律师,要控告江婼的公司!那可是五百万,够他俩花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