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的。”
“你……你这也太……”
燕意欢想说大逆不道,可转念一想别人是大逆不道,可他不就是皇帝,什么大逆不道到了他这儿都成了明堂正道,谁又能治他的罪?
而自己原本暗自盘算的,待以后将他先这样再那样,也都随着他这皇帝的身份烟消云散,再无可能。
这对于燕意欢来说,是永远无法言说的惋叹。
昨日才降了一场春雨,外头也比前几日冷些,一阵清风自窗那儿徐徐吹进来,凉意让燕意欢一个颤抖。
有的人仍衣冠楚楚,有的人却是一塌糊涂。
然而正因为这一塌糊涂,饭都没吃就去沐浴,但让燕意欢有点儿意外的是当真只是沐浴,并未再有其他。
可即便如此待燕意欢用了晚膳,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他也顾不得此刻身下睡着的还是龙榻,迫不及待地闭上了双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李玄明也难得的没有继续去挑灯看奏折,而是早早地上了榻,将已经熟睡的人嵌入了怀中。
本以为白日里各种繁杂之事会如往常一般在挥之不去,可不知为何听着燕意欢均匀的呼吸声,李玄明感到心中异常的平静,竟也安稳地睡去。
寅时一刻,天还未亮。
沉浸在睡梦中的燕意欢正睡得甜美,突然李姜的声音好似从远方传来,身体也被轻拍着,
“燕太史,燕太史?”
“您今日要与皇上一同上朝,该起了。”
什么?!
燕意欢霎时间没了睡意,上朝?!
作者有话说:
李玄明:你想将朕哪样?
小意欢:没不……就是把我这样,然后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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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燕意欢倏地坐了起来,努力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看向寝殿不远处,皇上身边围了好几个宫人伺候着,几乎已经穿戴完毕。
“圣上要先去看会儿书,特意让您多睡了会儿,等下您穿戴好了一同用早膳。”李姜见他还有些懵懵的,尤其的轻声慢语。
燕意欢看了眼窗外,仍是漆黑一片,心中不禁哀叹,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床,怎么当个太史令要这么苦的吗?
不过这起床倒是不用他操心,人虽无精打采的,可宫人们手脚麻利得很,不一会儿就替他梳洗完毕,穿好了一身官服。
饭桌前李玄明已经在用膳,燕意欢强打着精神坐到了饭桌前,喝着李姜为他盛的热粥。
从他起来到现在,除了一些动作带来的轻微动静,整座寝宫没有一个人说话,静得燕意欢逐渐缓过神来,心里突突直跳。
吃了几口饭,燕意欢终于忍不住了,他低下头凑近了李玄明,小声问着,
“皇上,卑职等下要怎么做啊。”
这可是朝会,能参加的官员可都是一国重臣,他能不忐忑吗。
其实李玄明倒也没指望着燕意欢能做得多好,但既然顶着这个太史令的头衔,若天天在寝宫里呆着定是会招来闲话,
“说什么记什么就行,在翰林院可学过?”
燕意欢心虚地点点头,学是学了,就勉强学了半天,他哪儿知道这么突然就到宫里来了。
奉天殿里,大臣们按照以往的顺序鱼贯而入,站定后候着皇上驾临。
可今日这龙椅边上有些不对,定睛一瞧,侧后方竟不知何时摆放了一张书案,上面笔墨纸砚已备整齐。
不明就里的面露疑惑窃窃私语,明白的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他的位置虽靠后,但也是直面着众位大臣,眼见着这些看起来肃穆威严的朝臣跪在自己面前高呼万岁,燕意欢坐如针毡,冷汗直流。
很快他就发现最窘迫的并不是这个,因为那些朝臣虽因好奇多看了他几眼,可真当朝会开始后,便没人再在意他的存在。
但他们一桩接着一桩地禀报,自己哪记得过来啊!
且不说听了上句就没下句,就单说他们说的那些词燕意欢都是头回听说,光猜都要猜半天。
朝堂下是群臣唇枪舌战,龙椅旁是燕意欢冷汗直流。
他知道皇上是让他做太史令为借口留在宫中做质子,可如果他连这个都做不好,那是不是只能是……
禁脔?
这俩字闯入脑海中的时候燕意欢一怔,再偷偷斜眼看向李玄明手中的那明晃晃的奏折,脸开始有些烧热。
李玄明皱着眉头听着台下二臣争执,余光再斜睨向燕意欢时,却见他刚才还苍白惶恐的面庞上爬上一抹春色,心思也忍不住随他飘过去。
在朝堂上都能胡思乱想,看来昨天是当真没有喂饱。
再想到昨日在满是奏折的书案上,被按在上面的他,隔着官服都能看到那高高耸起的蝴蝶骨,心下一片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