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意欢站在门口,面上满是疑惑,好歹是秦王世子,这么招待是不是有点儿失礼了,他看了眼大哥,却见他有些欲言又止,心下一凛,
“璟哥出事了?”
“没有。”燕峥快速地否认了,而后有些吞吞吐吐,
“他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什么?”
“要不你还是……”
燕峥话都没说完,只听得院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而后一个身影在门口微晃了下,紧接着如疾风般一晃就来到了燕意欢的眼前,在他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狠狠地抱在了怀中。
燕意欢几乎是撞进了怀抱,整个人瞬间呆住,不明白只不过一阵子没见,李玄璟的反应竟会这样大。
燕二公子燕嵘略有些尴尬地冲大哥讪笑了下,
“没拦住。”
“算了,也不知玄璟为何会误以为意欢已不在人世,不过意欢刚才知道他来很是开心,让他们独自聊会儿吧。”燕峥使了个眼色,拉都了二弟离开,“走吧。”
燕意欢被搂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忍不住捶打了几下,李玄璟才好似反应过来松开了手,
“璟哥,你这是怎么了?”
李玄璟圆瞪的双目中还布着血丝,他又来回打量了几下燕意欢,才好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恨道,
“他竟然骗了我。”
“谁骗了你,骗什么了?”燕意欢见到李玄璟这幅模样,相见的喜悦被疑惑所取代,“璟哥你怎么了?”
看来燕意欢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本想直接询问来龙去脉的李玄璟迟疑了,他心中突然没了底。
细细回想那日面圣的一切,自己本就被皇上的指控乱了思绪,而后再听到意欢遇害的消息,可以说是心神大乱。
此后虽说各种繁杂的事务接踵而来,可他始终深陷在伤心与遗憾之中无法自拔。
“我没事。”李玄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你没事就好。”
他能平平安安地出现在燕王府,出现在自己眼前就够了,何必说出那些不必他烦忧的事情。
李玄璟情不自禁地再次拥了燕意欢入怀,动作轻柔,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阴狠。
这个狡诈的李玄明,无怪乎人人都道先皇为人敦和,太子却与他完全不像,为人阴鸷且难以捉摸,根本非帝王之相。
说起来,李玄明这一脉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当初父王的太子之位若不被先皇夺走,那现在他就是太子,那么今后继承大统的就是他。
“意欢,你知道自打你在宫宴上消失后我有多着急。”李玄璟拉开了燕意欢,认真地看着他,“怎么被留在京中也没给我带个信儿。”
说到这里燕意欢有些赧然,他的确是以为宫宴结束之后李玄璟肯定就回去了,怎会想到为了找他而冒着风险一直留在京中。
燕意欢异常感动,慌忙道,
“对不起璟哥,我以后有什么事都同你说。”
可此话刚一出口,燕意欢就立刻想起了赵楚风,他一怔,只好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只除了和赵楚风的事,毕竟那些他是打算烂在肚子里的。
李玄璟在燕王府呆了两日,就算是燕意欢也察觉出了不对,他发现李玄璟偷偷摸摸的,竟好似是秘密来的。
不仅如此,他还经常与大哥私下商议着什么,父王也不许他靠近。
燕意欢这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他是什么事都不愿再听也不愿再想,可二哥刚来看他,跟他说李玄璟估计今晚就要走。
下次就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他心中不舍,想与李玄璟单独说说话,这便一个侍从也没带,准备独自去找他。
可没想到刚到了院门口,竟被人给拦下,说是王爷在里面,燕意欢心中起了疑,怎么父王与璟哥相见也要神神秘秘的。
燕意欢难得的起了好奇心,这王府里哪个犄角旮旯的是他不知道,正门不让进,他转头就到了后头,那里有一道常年不用的小门,进去就是正屋的窗子。
其实进去后燕意欢就有点儿后悔了,他读书的时候虽没好好读,可这听墙根儿的事也是不屑做的,燕意欢蹲在窗户下面纠结了下,正准备猫着腰离开,忽听得父王道,
“此事成则千秋,败则枯骨,若没有万全的把握,本王也不敢赌上全家上下的性命。”
父王为什么会这么说?
燕意欢刚刚抬起的屁股又放了下来,犹豫了下蹲回了墙角。
“不仅王爷有此担忧,我父王亦然。”这是李玄璟的声音,“纵观李家,就只有我父亲才是名正言顺的嫡系血脉,当初若不是太皇太后薨逝得早,太子之位是如何也不可能旁落他人。”
“且我父王不仅在军中威望甚高,朝中更是有一批忠贞的老臣支持,也正是因为与王爷您有着几十年的情意,这才与您共谋大事,往后自然也是功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