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迈的是哪条腿跑步,就好像踩在棉花上,心脏的负荷越来越大,仿佛再也泵不出血液加入体内循环。
他捂着胸口,下意识地去喊“傅邺”的名字。
等傅邺听到一阵虚弱的气声回头,江然已经软倒在地。
朦胧不清的视野里,有蓝天,阳光,还有傅邺的脸。
他会再抱我吗?应该会吧!
傅邺有些慌了,他察觉到江然的心跳和呼吸骤停,这不是普通的昏迷。他迅速地把江然身上的负重背心解开之后,立刻做心肺复苏。
“江然,”他边按压边呼唤他的名字。
闭着双眼的人眼角还在流血,也在流泪,傅邺看着那血泪混杂在一起,就这一刻,心如针扎。
江然闭着眼睛,羽睫不再颤动,苍白的嘴唇慢慢有了血色。傅邺看着他的这张脸,心不受控制地狂跃起来,像滚落千钧碎石,下一瞬又被抛至虚无。
渐渐的,他居然觉得自己才是窒息的那个人。
直到身下的人猛烈咳嗽,傅邺才猛然回神,喊江然的名字。
江然睁开了眼,此时胸腔还是像被巨石压着,难以呼吸。但他是有意识的,傅邺见他醒了过来,也没再犹豫直接把人抱起,朝医务室赶去。
江然身体腾空的瞬间,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傅邺又抱他了,他刚才缓慢不动的心脏现在加速地跳动着。
江然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被人认真地抱过,每次看到电视剧里父母抱着孩子在地上来回走,他都有种说不出的渴望,很羞耻又很荒谬,他想被人那样抱着走。
就像现在这样,傅邺的双臂揽着他的腰腹和腿弯。江然闭上眼睛,假装意识不清地往他怀里蹭了蹭,随后双手勾住了傅邺的脖颈。
像只乖顺的猫,贪恋地攫取着这个人身上独特的味道,今天的野百合比身上的苦药味儿浓,江然心里想。
傅邺以为他还是半昏半醒之间,安抚着他:“马上去医务室。”
江然一听要去医务室,立刻睁眼拒绝:“我不去,你放我下来。”
傅邺停下脚步看他:“去处理你的伤啊,你需要静养。”
“我哪里都能静养,你放我下来,我地上躺会儿就好了,别让我去医务室,我求你了。”
傅邺有些蒙了,刚刚嘴硬地恨不得杀身成仁的人,现在居然因为不想去医务室求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走。
江然慌了,在他怀里开始乱动:“我不去,你放我下来。”他再也不敢贪恋这个人的拥抱了。
傅邺搂着他腰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沉声道:“别乱动,今天和你的帐还没算完。”
江然疼得呻吟,搂着傅邺的手慢慢松开了。他在这个人面前好像永远耍不起威风来。
两个人的衣服都很单薄,不一会儿傅邺感受到怀里的人温度越来越高,有些担心:“你发烧了吗?”
江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估计是咱俩这样热得慌,我真没事。”
傅邺看着和刚刚判若两人的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第7章 真相大白
等走近培训中心的大楼,江然才惊问:“不去医务室了?”
傅邺没看他说:“你想去?”
“不想不想。”江然连声拒绝。
“那就听话。”傅邺抱着他站在房门口,示意对方下来。
江然看着他问:“怎么了?”
“要开门。”傅邺觉得这个人是不是短暂缺氧窒息之后,脑子坏了。
谁知道江然就在他怀里,伸手去摸他的口袋:“房卡在哪里?我帮你开。”
傅邺很想笑,他说:“你被胶水粘我身上了吗?”二传盗文团biss
江然不好意思地垂眸:“哦,那我下来。”
傅邺勾紧他的腿,没让他动:“在我衣服左上的口袋里。”
江然压着心底的喜悦去拿卡,碰到对方左胸的瞬间,他感受到了这个人剧烈的心跳,好像真的碰到了他的心,就在他手里狂跃。
傅邺嫌弃道:“手!”
江然立刻抽回了手,拿着房卡去开门。
一进门,江然就有些紧张,他忽然想起早上许浩和周朝耀说的话,那天自己本来一个恶作剧来被人传成那样,甚至连累了傅邺的名声。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就算被罚也是应该的。傅邺把他放到了床上,江然忽然勾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别上床,我衣服脏。”
傅邺对他无语又无奈之余总会多一些耐心:“这里是酒店,床单被罩都是一天一换的,你怕什么?”
江然撇撇嘴,松开了他:“哦!”
傅邺把人放到床上,从衣柜里取出药箱,职业原因,每去一个地方出差,他都会带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