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无端拍胸脯:“当然不是。”
现在不是,以后嘛...万一用得着呢?先把人脉搭起来。
商未明半信半疑的坐下,看眼锅里,道了句:“别说,这肉挺嫩的。”
可不嫩嘛,鸾鸟的年纪在少女期呢,但凡肉老些多些人生阅历和智慧,也到不了这锅里来。
三人先坐下,商未明居中,魅无端卿未衍一左一右,橙七暗妖挨着魅无端,然后是云不飘,孟偿...站着倒酒。
如此坐来,云不飘便跟卿未衍挨着。
卿未衍问她:“在冥府住得如何?倾城还适应?”
云不飘笑得眉眼弯弯:“多谢你的雷符。”
卿未衍不免吃惊,你爆破都搞到冥府去了?这天下还有你炸不到的地方吗?
商未明敲筷子:“说什么呢,专心吃肉。”
当先夹了块肉,几乎迫不及待的放到嘴里,细嚼慢品:“不错。”
食材不错,厨艺也不错。
小酒一抿,嘶,烈火从喉咙烧到胃里再到肚腹,痛快。
“这酒好。”商未明对卿未衍道,这是卿未衍带来的酒。
卿未衍:“这是倾城亲手酿的。”
商未明:...狗。
云不飘一听,在旁人来不及阻拦下端起一口闷。
然后——
人站起来,目视前方,缓缓后倒。
卿未衍和暗妖同时站起扶住,两人视线交汇,噼里啪啦。
魅无端看得心酸酸,啊,两个男人打起来,为的不是他家崽。
没好气过去将两人推开,自己抱着人放里屋坑里,再出来,怀疑的扫量暗妖和橙七。
“说,你们对墨倾城几个意思?”
若是男女之情,他家崽的身边人可得清清白白。
暗妖照例不说话,橙七拿漏勺捞肉:“给飘飘留着。”
两人份呢。
他们与墨倾城是好友,是知己,是战友,唯独不是恋人,暗恋都没有。墨倾城对卿未衍钟情,而他们也是唯一不二的人,假如真喜欢墨倾城,自己的骄傲也不容许自己在心上人身边看着她与别人爱恨情仇。
杀了卿未衍便是。
魅无端不信什么自尊自傲:“你们发誓,与墨倾城绝无半点私情。不发誓,就离开氿泉。”
商未明下筷如飞,斜眼看好戏。
卿未衍默默的等,我也想知道你们敢不敢发誓。
暗妖生气,凭什么莫名其妙发这种誓,橙七却是镇定的从商未明筷下抢了肉,取另一碗盖在满满的肉碗上,举左手。
“天地可证...绝无私情,否则天火烧身,不得善终。”
唰唰唰唰唰,魅无端、商未明、卿未衍、孟偿,以及橙七,俱看着他。
暗妖嘴角抽抽,在“好啊,就知道你心眼脏”的鄙夷目光中,默默举手,同样发誓。
“若有虚假,万劫不复。”
魅无端才稍微满意,哼,还不是看不上自家崽,不然你们该发誓誓死追随我家崽。
哼。
吃。
云不飘在坑底晕晕乎乎,那酒太上头,她从未喝过仙酿,卿未衍拿的又是最烈的酒,一口闷,没烧坏她的五脏六腑都是好的。
此时,酒劲上涌,云不飘在垫子堆里钻来滚去,烧,四肢软绵绵又沉甸甸,脑袋里嘭嘭嘭铁锤敲打头颅,铁水泼洒成烟花。
难受,好难受啊,云不飘扯扯领口,渴望此时能有一汪深潭冰水让自己浸入。
她没有发现,外头推杯换盏的人也没有发现,她在无声无息的下沉,植物的根系结成细密的网,织成柔软的被,将她轻柔的拥抱,呵护自己的孩子般不让她受到外界一丝影响,悄悄行走在地底。
植物独有的宁静芬芳,暂时抚下体内躁火,云不飘舒服的吐气,沉沉睡去。
根系一边行走一边下沉,无尽黑暗不同于冰冷的幽冥,透出独属大地的厚重温暖气息,这里,孕育了地面之上的希望,这里能抚慰一切伤痛。
不知过了多久,根系织就的小房子出现在从未有人发现过的地底岩洞,这里水汽氤氲,荧光闪耀,是一方地底温泉侵蚀出的小空间。小房子带着云不飘进入水中,慢慢沉下。
幸亏云不飘不用呼吸,温暖的水滤过根系温柔包裹,舒适的温度让她沉睡中舒展了眉眼,微微一动,陷入更深的睡眠。
她看不到,那杯酒的灵力被周身的热气带动,慢慢渗了出来,灵力被根系吸收,转化成清新的生气补充进来,又随着循环流出身体,透入大阵。
被关禁闭什么也看不清的墨倾城很无奈。
氿泉大阵,好似有意识的防范她。
云不飘身体下陷的那一瞬,她有所觉察,才要观察,谁知周围涌起阵阵浓郁的白雾,将她无死角的围了起来。
那白雾似在静静看守她:休想看到我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