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复仇更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呀!
云不飘满意点头,就是这样,算账就要算得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不能少。
“好,那就两条路一起走。”迟疑:“你——”
女人微笑:“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一顿:“若不是大仇不得报,我早该以死谢罪。”
云不飘手一拍:“堂下何人,有何冤屈一一叙来。”
女人退回中间,双腿跪下,挺背抬头,声传里外。
随她来的一队七八个男女,举着长长的状纸对着人群站,有眼神好认字的低声诵读。
“妾,西城柳家女柳月拂,状告当朝三品詹士詹南弦,骗婚良家女子,侵夺柳家家财,残害柳家多人。”
人群轰一声炸开来。
柳月拂还未告完,阵心给予她无形而强大的支持,让她如开闸洪水再无阻隔、停不下来。
“并、告其同伙,户部尚书、户部侍郎...太常寺...鸿胪寺...”
一长串的官阶和人名。
平日里高高在上碰触不到的存在哇。
八卦群众们既怕得想堵耳朵,又想多生出一对耳朵来生怕漏下一个字。
妈呀,天要塌,这是要捅天啊。
无数人抬头看天。
天晴朗,又似乎阴云暗生随时劈下霹雳来。
云不飘忍着后背的刺挠,心道,又不是我做丧良心的事,你敢劈我就敢骂老天不长眼。
侧面对着状纸的地方,苗县令挤进来背靠墙,耳里听着柳月拂的报人名,眼里看密密麻麻的状纸。
完了,晚了,完了完了。
这些天他避着衙门的热闹,不就是夫妻那点儿事,反正王爷都放纵了,媒人们也活动着,上家拆了找下家,没便宜别人,随她闹腾去。
没想到啊没想到。
苗县令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这个时候出去阻止,落在百姓眼中,不过是坐实那些人的罪名,可...詹事府、太常寺、鸿胪寺,全跟皇家有直接关系啊...户部尚书侍郎,是太子的人!
苗县令想哭,党争啊,这是氿泉啊,陛下春秋鼎盛啊——等等,涉及党争了,王爷不能不出面啊,有高个儿的在前头顶着啊。
苗县令绝望的想,以后,这祖宗再干什么事,一定一定不能再留她在自己这!
假如还有以后的话。
苗县令想得不差,玉临陌对云不飘防备的紧,派了暗卫紧紧盯着呢,一连好几天鸡皮蒜毛,谁知一炸就炸出个王炸来。
暗卫也慌,忙去汇报,玉临陌带着面具也来了,面具下,脸色黑沉如铁。
一时顾不上暗骂云不飘是个祸星,只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党争悄默声的发生着如此多年。
好吧,仔细算起来,事情开始的时候太子都没出生,那个时候不是党争只是图财,但——后来绝对是党争为什么自己没发现?
他对氿泉的掌控还是不够透彻啊。
面具后的眼里化不开的冰寒,氿泉,该来一**风雪清洗了。
敢对氿泉下手,绝对触了皇帝的底线。
核心政权才知道,其实氿泉是皇帝的私库,谁碰谁死。
太子好大的胆呀。
玉临陌心绪如千军万马,堂下柳月拂还在娓娓道来。
时光横跨二十余年,那个时候柳月拂只是一个情窦初开不识人心的天真少女。一次上香路上,马车坏了,得少年郎相助。一见倾心,二见倾城。
数年后方知,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精心的陷阱。
那少年郎,便是詹南弦,他狼子野心,有备而来,一直顶着外家无名声的表哥的皮,直到将柳月拂柳家拿捏手里才告知,或者说炫耀,其真实来历。
而那时,为时已晚,柳月拂才知婚书是假,婚姻自然无效,而所谓的为她着想求学安家在氿泉,不过是因为詹南弦根本没将她当妻子看待,只是夺财的棋子,自然不能露于人前。
詹南弦抱着柳月拂才生下的孩子回了京,并柳家为保柳月拂名声奉上的大笔钱财。
自此之后,柳家成了他的钱袋子,一年复一年,泥潭深陷。
柳月拂口中含血:“家父家母为了我才予取予求,可最终换不来贪婪小人的放过,反将我柳家一步一步推向火海。”
许是笃定柳家再翻不出浪,詹南弦行事也越发肆无忌惮,之后强迫柳月拂,又生了两个孩子,皆是一出生带入京城,这是柳家的质子。插手柳家生意,也慢慢露出了后头令柳家人心惊胆颤的利益网。
原来,他们柳家,早被权门盯上。
人群外占据好位置的老于拍心口:“我的娘唉,原来柳家出了这么档子事,怪不得明明柳家生意做得邪了门的顺,柳家几个当家的却越来越没人气。这是衙门有便利,人却是傀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