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俺啦!”
……
人群中时不时发出惨绝人寰的怪叫,发出怪叫的大多是村长家的几个女人。
众人很是鄙夷不屑,以多欺少四个对上两个还叫个屁,该卖惨的是人家被欺负的才对。
而该卖惨的袁若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人狠话不多,下手那是一点不含糊。
怪叫算啥?她能叫这帮事精疼的三天下不来床,而且疼死了也验不出伤来。
“住手,都给俺住手!”
村支书带领几个村干部从远处小跑着过来。
村长跑在最前头,气喘吁吁满脑门儿的汗。
村官说话还是很有震慑力的,纠缠在一起的众人同时松手,乖乖的退后站到两边。
当然,大部分村民都是站到了村长家那边,站在田家这边的寥寥无几。
不得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踩高捧低是人之常态。
村长抹了抹脑门上的汗,看了眼田家人,眼神里有隐晦的埋怨,然后假模假式的教训自家婆娘。
“真是胡闹,说说到底咋回事,你这大岁数咋能跟小年轻一般见识嘞!”
这话说的,明着是教训自家人,其实就是在说田家仗着身强力壮欺负老人呗。
李婆子浑身哪哪都疼,完全不顾自家老头子的眼色,骂骂咧咧喊冤。
“还不是袁若男那个小娼妇,只管生不管教,小杂种小小年纪就一肚子坏水,跟疯狗似的咬了我家金宝,我帮忙教教孩子咋了?小娼妇还敢上来叫板,活该……”
见村长脸色阴沉的可怕,她话头顿住,眼珠子一转坐到地上哀嚎起来。
“哎呦喂,俺这身上疼的哟,指定被打坏了骨头,老田家必须赔俺医药费!”
村支书皱了皱眉头,看向袁若男。
“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词,田易媳妇你说说咋回事?”
袁若男心下微动,村支书既然出口问她,应该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站到村长家那边。
“……书记您看这事,本来是小孩子的争端,田大娘竟动手打了我家铁蛋,孩子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还没消呢!
孩子被打,我当妈的能不急么?就理论了两句便被三个嫂子摁着打。”
田小龙是个机灵鬼,闻言赶忙将铁蛋抱了过来。
他虎着脸喊道:“书记你是俺们袁官屯最大的大官,你得给蛋蛋做主,他的脸都被打肿了。”
村支书凑近看了看铁蛋的脸,眸色冷了下来。
“春生家的,小娃娃的脸真是你打的?”
李婆子眼睛闪了闪。
“俺就是不小心撸了一下,哪家的娃娃不挨巴掌,俺这大岁数能有多大力气,俺还被打了哩!”
“你哪里有伤?亮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王秀花鄙夷道。
她干架一向是哪疼往哪招呼,就不信袁老婆子敢脱了衣服让人看伤。
李婆子还真不敢,她男人可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俺就是伤了,俺身上疼啊!哎哟喂……”说着哀嚎起来,她身上是真疼,哪哪都疼。
村长扶额,这蠢婆娘,抵死不认不成吗?大人动手打别人家孩子,到哪都说不过去。
可田家这外来户也太嚣张了些,竟然跟他老袁家的人动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他是一村之长,办事不能落人口舌,眼下先把事情揭过去,账留着以后再清算。
“这样吧,让大夫给小娃娃瞧瞧脸,医药费俺家掏,本也没多大事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田易媳妇你觉得这样成不?”
他殊不知袁若男也打算着以后再算账的主意,田家没钱没势,眼下只能先揭过去,不过赔一点医药费……
第3章 这俩萌宝,她养了
王秀花抢先道:“我们田家再穷也不缺那几毛医药费,大人皮糙肉厚破点皮没啥,小娃娃不能白受罪。”
反正都撕破脸了,也不怕再得罪的狠些,趁机要点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
扯皮到最后,村支书做主让村长家给田家赔三斤鸡蛋。
李婆子不乐意,可到底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无奈应下,心里那是彻底恨上了田家和袁若男。
田家小院。
三间正房坐南朝北,土坯墙青瓦房,木制黑色小格窗,窗户上糊了白纸。
院子西侧的窝棚充当灶房,灶台也是泥土混着石头搭建出来的,灶台旁放着一个大水缸。
院子东侧是菜地,院里没水井,因缺水稀稀拉拉的菜长势并不好。
袁若男坐马扎上搂着龙凤胎发呆。
大龄单身霸王花女青年眨眼间变成了俩孩子的妈,一时半会儿真心难以接受。
可不接受能咋滴?说来也奇怪,她对这俩孩子有莫名的亲近感,听孩子喊她‘妈’,竟没半分违和。
总之就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