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这可怎么办？
她心虚地抿紧嘴唇，目光也下意识避开。
唐凛轻轻勾唇：“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苏望盈：“……”也不至于吧，现在网上还没有任何她和唐凛的传闻，就算言夏误会了，告诉她的圈内朋友，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否则她肯定听到风声了。
唐凛被她凝眉思索的样子逗笑，怎么会这么傻啊！以前的三段恋爱是真实存在的吗？
苏望盈见他在努力憋笑，突然反应过来，“你故意碰瓷吧，还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太夸张了！”她把手从他手掌下抽出来，白他一眼，“你既然这么说，我今天还就住这儿了，看它能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唐凛：“……”
不管怎么说，总算让她留下来了。
唐凛直起腰，继续帮她倒水，口中交代各种东西的位置。
“明早我六点就要去片场，你自己去楼下餐厅吃早饭。”
苏望盈应着，刚才起起伏伏的情绪莫名安定下来。
她坐在沙发上，看他茶几上摆着的纸钢琴。
唐凛把水杯递给她，见她盯着琴看，问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苏望盈迟疑，“你明儿一早还要开工……”
唐凛坐到她身边，温声道：“没关系，我习惯晚上练一会儿琴。”
苏望盈闻言，便不客气地点了两首曲子，她不懂古典音乐，点的是很经典的流行歌曲。
在餐厅兼职时，很多客人也会点流行歌曲，唐凛因此学了很多首。
伴着轻缓温柔的琴声，苏望盈小口小口喝掉有些烫的红糖姜茶，又甜又辣的味道一路蔓延到胃里，熨帖了她的五脏六腑。
她眯着眼睛，跟着曲子哼唱，调跑到姥姥家。
唐凛接连按错两个和弦，他皱皱眉，“这位客人，能不能安静的听。”
苏望盈微微眯眼，“不行。”她抬抬下巴，挑刺道：“你这水平不行啊，只能独奏不能伴奏。”
唐凛：“我不能给您老原创的歌曲伴奏。”
苏望盈：“……”
她小学参加合唱队，经常被同学们嘲笑，说她唱歌跑调。可她在合唱队呆了六年。
中学时，她还想继续参加合唱队，被唐凛劝退。他说让她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但她和朋友们出去唱歌，大家都不会说她唱歌难听，到了星望，年会上她和吴远星合唱，台下掌声不断。
但她自己清楚，她唱歌确实五音不全。现在敢说她的，也就只有唐凛了。
在他这种艺术天分极高的人心里，唱歌难听应该算缺点吧。
她闷闷不乐地用眼神剜他。
唐凛有些无奈，“不弹这首了。”
他没等苏望盈点歌，就自顾自弹起了舒伯特的《小夜曲》。
苏望盈靠着沙发，侧过头盯着唐凛，茶几略有些低，他上身微微前倾，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格外赏心悦目。
苏望盈眯起眼睛，只觉此刻视觉、听觉同时被满足的感觉格外令人愉悦。
曲毕，唐凛把琴收起来。
苏望盈一愣，“《小夜曲》这么短啊。”
唐凛扭头看她，“你没听够？”
苏望盈诚实地“嗯”了一声，她眨了下眼睛，按住旁边的位置，示意唐凛先别走，“你给别人弹过钢琴吗？单独的这种。”
“当然，很多次一对一面试。”唐凛故意道。
苏望盈皱眉，“我说的不是那种，就是现在这样，给你的朋友……”
唐凛：“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再回答你。”
苏望盈：“……”从他嘴里套点话怎么这么难。“你问。”
“你为别人打过人吗？”唐凛微微侧身盯着她。
苏望盈：“当然没有，今天是我第一次打人呢。”
唐凛勾起唇角，“我不是第一次，小时候，我经常给你弹钢琴，你忘记了？”
苏望盈一愣，这才想起来，小时候他学了新曲子就会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房间里，弹给她听。
但是那种感觉不太一样，她以前从来没有“让他每天都给自己弹琴”这种贪心的想法。
她想要抓住那种最近一直牵动的她的异样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地快起来。
唐凛抬手，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按了下，“别想了，去洗漱吧，我走了。”
苏望盈回神，眉心的温热触感一闪而逝，唐凛已经站起来，去拿自己的东西。
她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心不在焉地提醒，“你把要用的东西都装好，明早我可不给你开门。”
唐凛在里间找东西，清冽的声音传出来，“你那点脑容量，就别替我操心了。”
苏望盈：“……”
唐凛走后，苏望盈慢吞吞洗漱完，钻进被窝，被子是墨香夹杂木质的清冷气息，和她家里的被褥完全不是一个味道，却也让她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