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整个牛场骑两大圈,价格180,时间算下来平均得花个把小时,这是术尔刚才不小心听到的价格。
但是庄骋又岂会看不出他眼睛里被藏得很好的跃跃欲试。
哪个在中原长大的小孩不想去草原纵马试一下,庄骋心中想了很多种术尔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性格的原因,面上却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人:“我没跟你说过吗?”
他诧异的模样不似作假,术尔就有点疑惑了:“说过什么?”
“报销啊,我们出行的所有合理的预算,都在报销内。”这话可没骗人,只不过是由他庄骋私人报销。
术尔是真不知道这也能报销,这不是额外项目吗?
而且骋哥带他来的这是什么旅行社,怎么什么都能报销,老板不会亏吗?
“术尔,”叫完人,在术尔看过来后,庄骋缓缓说出下半句,“不要用表情骂人,你很挂相。”
术尔:“……”
术尔小声道:“对不起。”
他不该在心里说旅行社老板傻,人家为他好,他狼心狗肺。
牛场有一股很大自然的味道,青青的草地是大城市所没有的。
牧民的马具不那么细致,但作用是同等的,术尔穿上防护马具,在当地村民的指导下,不太容易地爬上马。
好在他上的这匹马很温顺,术尔很快就适应节奏,等庄骋也上马后,两人的马匹匀速前进着。
第一次骑马的术尔紧紧抓着缰绳,松一秒都不敢,生怕掉下去。
稍微遇到一个陡坡,马儿的身体摇晃,他就会屏住呼吸,缰绳叠加握紧,指骨攥得已经透白了。
约莫过了五分之一路程,在前面牵马的牧民说:“接下来要加快速度,我会松开手,害怕你就扯缰绳喊‘吁’,来不及也没关系,我会在旁边骑马陪着。”
他话刚落,术尔明显感觉到屁股底下抖动的速度加快。
然而经过前面的缓冲,这次害怕的情绪只有几秒,他看着越来越快的速度,耳边的风也跟着变速,身体里的激动因子被调动起来了。
没多久,余光多了道身影,是跟上来的庄骋,术尔兴奋地跟他打招呼:“骋哥,好快啊,原来这就是骑马吗?”
他偶尔会说一些废话,但庄骋从来没对此有任何微词,看出小孩的放开,庄骋笑着回他:“对啊,尔尔喜欢骑马吗?”
今天之前,庄骋都不知道,原来术尔的名字单念尔尔两个字是这么方便,简直朗朗上口,还好听。
术尔情绪太渲染,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庄骋没经过允许又喊了“尔尔”两个字,他手上的力道不再那么僵直,开始松弛有度的放手,庄骋注意到术尔的小动作,忽然把自己手中的缰绳捏紧,朝术尔喊:“术尔!”
术尔下意识转头看去——
视野里,庄骋见他看向自己后,忽然用缰绳使劲甩马背,马儿在多年来形成的刺痛下加速,庄骋人带着马一起越过和他的平面,径直奔向前。
他们大概跑了五十几米的样子,庄骋抓住时机,猛扯缰绳,骏马前蹄高高扬起,庄骋屁股都已经离开马背了,到最后来了个转弯,马匹横过来停下,旋了九十度。
明明是旁观者,术尔却做了一次深呼吸,最后庄骋平稳坐回马背上时,他呼吸也跟着缓缓落下。
“术尔!”马已经安稳停下,庄骋手松开缰绳,挥着手臂跟术尔打招呼,“你要试试吗?”
庄骋对术尔说得最多的就是你要试试吗,他好像真的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温情,一次次给术尔耐心。
那一刻,术尔感受着庄骋带给他的勇气,轻轻甩着缰绳,马蹄加速,两侧是比之前都迅疾的细风。
第14章 创伤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而拉近了术尔才看得更清,庄骋在笑。
术尔不是爱笑的性子,很多情况的微笑只是当下情况使然,要让他真心实意地笑,很难。
“骋哥,”术尔伸出手,跟庄骋击了一掌,脑子一热,嘴就跟不上,“我们来比赛吗?”
他把庄骋问得着实一愣:“什么?”
不是真的没听清,而是不可思议,毕竟某种意义上术尔还没脱离新手期。
“……没。”庄骋的回答也让术尔反应过来,他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刚刚还游刃有余的姿态,现在整个人坐在马上,像刚上马一样。
“继续走吧。”
术尔正不知所措,庄骋的温柔再次解救了他,少年拽着缰绳将马掉头,重新跟术尔齐平,两人的马匹速度保持在一个比较匀速的频率。
骑马结束后,差不多到饭点。
这边吃饭时间非常正点,就在正午十二点,各家屋顶已经冒烟了。
有的村民家里有农家乐,味道比较偏清淡风格,还有羊肉汤,这种饮食对术尔来说就很好了,他胃不好,最适合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