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是吧”问的是另一旁的术尔,术尔看懂他眼神着落点,于是开口道:“我和哥哥明年要高考,没时间谈恋爱了。”
听完这个回答,庄骋着实一愣:“……”
他没想到,术尔会这样说。
更没想到,术尔单独喊哥哥两个字,会这样乖这样好听。
那人:“……”
男、男高中生?打扰了。
那人看着走远的庄骋术尔两人,直到肩膀上拍来一道重量,朋友说:“发什么呆呢,邀请的人呢?”
他猛地一下回神,立刻回给了朋友一拳:“吓死你爷爷我了,人什么人,人俩高中生,可别祸祸祖国花朵,我这点道德情操还是有的。”
朋友略有些质疑:“他们说你就信了?”
那人眯眼装深沉:“主要吧,近看也真像,一开始问的时候我心里还有点突突。”
朋友遗憾道:“那好吧。”
庄骋已经退出以前的微信企鹅账号好多天了,想也知道那上面肯定有很多人发来的信息,电话卡是他留下字条离家出后新办的,微信用新号码申请的,知道这个的除了旅行社老板,只有近期用它联系过的人。
术尔的手机是几年前的旧款,微信企鹅倒是能下载能用,就是没法接收太多文件,也没法下载大容量游戏,不然就会内存不够,卡住,现存唯一的游戏叫坑爹游戏,名字奇葩,庄骋听都没听过。
两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一个七夕节。
……如果庄骋不突然抽风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术尔,要不你以后直接叫我哥哥,比骋哥好听。”此刻的庄骋是真诚地建议,并不参杂任何不良意图,当然,企图把人当弟弟不算,这是正当的心思。
术尔不明白他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发自内心的问他:“骋哥,你受什么刺激了吗?”
庄骋略尴尬地回神,一秒妥协:“……看你习惯,那你还是叫骋哥吧。”
术尔:“我刚刚是叫的骋哥。”
“……”庄骋再次怀疑刚才的自己没带脑子,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便随口回道,“嗯,继续保持,这样挺好的。”
术尔不再回话。
夜深,庄骋慢慢睡着了,术尔听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声,借着透到墙壁上的月光,他坐起身体,翻找裤子,掏出中午被他装进裤兜里的平安符。
平安符的布料有点滑,但并不冰,颜色是红色,正面写着“平安”两个字,左右下角分别坠着“护”“身”二字,反面…嗯?反面也有内容?
术尔把它仔细查看,发现是金色的三个字。
就在阴阳八卦阵下面。
要开心。
如果只单独有“开心”两个字,术尔或许不会想太多,但加上个“要”字,后期的痕迹就比较重了。
他没有转过去,背着庄骋在心里说了句:谢谢骋哥。
第二天,天气依然很好,庄骋发现术尔把平安符挂在旅行包一侧,走两步甩一甩还会跟着晃。
他心情也跟着好点,似乎被影响到:“昨天睡得很好?”
术尔没有隐瞒:“嗯,梦到外婆了。”
庄骋把话题点到为止,没有深入,他们坐上去亚城的车。
稻城古丁的大巴车会路过亚城,导游组和旅行团在那里是最佳集合点。
两方人员到中午才汇合。
阿姨们在之前的车上睡了很久,现在精气神差不多蓄足了,庄骋上车介绍完自己和术尔的名字,接下来发挥本职工作:“稻城古丁是我国5A级风景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森林面积达560平方千米,海拔在5000米以上的山峰有十余座,动植物种类繁多,光是植物就有上千种,动物也有近三百种,古冰川湖泊更是美不胜收……”
随着庄骋的一一展述,文工团阿姨们越听越精神,恨不得几分钟后就能到,可惜实际上还有四个小时的车程。
于是看起来像老大姐的霍阿姨提议道:“两个小伙子会唱歌打节拍吗?”
庄骋思索片刻,先偏头问:“你会吗?”
术尔:“不会。”
庄骋转回头:“我可以先教术尔吗,他很聪明,给我们五分钟就好,阿姨们也可以先想一下待会儿要唱哪些歌。”
庄骋的话很快得到霍阿姨的同意,霍阿姨一合计,说:“那好,小伙子你们慢慢学,不着急,我们二十几个老姐妹们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商量来商量去,没个七八分钟都商量不出来呢。”
两队人迅速划出渭泾分明的画风,阿姨们叽叽喳喳,果真如霍阿姨所预判的那样,哪些歌、谁先谁后的问题讨论出好几个版本。
术尔这边比较安静,庄骋一边数节奏,一边做节拍的手势,调子一共就几个,比来比去总共不会超出十根手指头,术尔看了几遍又进行实践熟能生巧,后面基本不会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