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沙发够容纳两个成年男生,他们一同陷进那方寸间,闻着彼此的呼吸,不同于接吻的水声搅弄在一起。
术尔呼出口的疼被庄骋吞得连尾音都不剩,他们紧密相拥,也紧密相连……
橙黄色光晕在一点点消失,方正的银色小包装上,锯齿地方破了个口子,被晾在那儿很久很久。
*
两人都是第一次,只做了两回便结束了。
术尔下午睡得够久,现下精神头很好,暂时还没有事后的困意,抱着庄骋的腰嘟嘟囔囔:“你现在有安心一点吗?”
庄骋手微微一滞,带着迟疑落到术尔头上,无奈笑道:“又看出来了。”
“嗯……”术尔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早上那个眼神很不安。”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早晨身体正处于躁动时,他也没有说些不好意思的话,直到庄骋不得已发现。
“所以尔尔答应跟我做,”庄骋语气有些异样,“是因为可怜我,让我心安?”
“不是。”术尔拿脑袋抵了抵,“是因为喜欢,因为我也想。”
庄骋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低沉的笑声压在术尔耳畔:“乖乖。”
没一会儿庄骋便做面条去了,术尔打开电视,翻了翻班群消息,有人说自己昨天回去后直接睡了个一天一夜,现在准备出门嗨。
术尔看完消息,班主任发了群通告,征集大家两天后的聚会想吃什么,地点定在哪,有几个投票选项,术尔随便选了其中一个,之后关掉手机。
厨房那边动静不大,咕噜咕噜的沸水声传不到这里,最后是庄骋出来通知他说面条已经下锅,再等个十来分钟。
陪了术尔两天,庄骋假期到了,得赶回学校。
刚好走得那天术尔班级聚会,他把人送到聚餐目的地,再把新配的钥匙给术尔。
术尔怔怔地望着手心里的钥匙,上面还有一个海鸥钥匙扣。
去年暑假兼职事出突然,他出门前忘了带钥匙,后来被严老师接回去,他是在门外站了好久,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里面才有人来开门。
甚至就连那个钥匙也是他偷偷拿家里的钥匙自己去配的,不然他想回到这个落脚的地方,就只能选择等待。
早先他也因此经常去欧阳爷爷那里,和欧阳爷爷慢慢熟了起来。
而现在,骋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给他配了把钥匙……
术尔慢慢合拢五指,钥匙的轮廓在他掌心里紧密贴切,庄骋包住他的小拳头,轻声说:“家里的钥匙,给乖乖的。”
安抚好尔尔的情绪,庄骋临走前叮嘱:“可能会喝酒,你少喝点,知道吗?能拒就拒了,晚上到家了给我发消息,我那会儿可能在飞机上,但看到了就会回。”
术尔嗯嗯点头,他才挥手离开。
房间里已经到了大半的人,几乎都是玩得好的几个约着来的,术尔拿着钥匙像怀揣巨宝,安安静静落座后,没去凑热闹。
只不过聚会的时候难免被塞了杯酒,严老师也不管了,放飞他们。
吃到一半,所有人都站起来敬严老师酒,这种情况自然不在能拒就拒的条件里。
术尔跟他们举杯,轻微的刺激性液体划过喉腔,他没喝过酒,第一次尝到酒精还挺上头。
心理上的。
没一会儿,旁边学委惊奇地瞅了他两眼:“卧槽,术尔你脸好红啊?”
术尔思考的速度变慢,脑子转得有点延迟,闻言摸了摸脸:“很红吗?我好像是有点不太对。”
学委抽了口气,猜测道:“那什么,你不会一杯倒吧?你醉了吗?”
严老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被术尔那一脸红到脖子手臂的面积吓了一跳,忙起身走过来:“术尔,你不会酒精过敏吧?以前喝过酒吗,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吗?”
面对严老师一连串的问候,术尔脑子是清醒的,只是略微堵塞,琢磨了几遍才回答:“应该不会,没有喝过,不知道。”
而回答完严老师的问题,他这才描述自己的感受:“我没有觉得痒,也没有呼吸困难,皮肤上只是红,没有起一些疹子,所以不太可能是过敏。”
严老师到底是有些经验在手的大人,除去过敏就只剩下酒精不耐受。她关切地拍了拍术尔肩膀,手臂上确实只是变红,没有起一些可怖的红疹,稍稍放下心来:“不是过敏就好,酒精不耐受倒是不严重,你现在还好吗?要不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术尔摇了摇头:“不用,我没有醉,可能是有点酒精不耐受,我不喝酒就行了。”
严老师见他目光清澈,确实不太像喝醉了的样子,便临走前嘱咐术尔旁边几个人别让他喝酒。
班主任一走,学委登时扭头看大熊猫似的:“我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喝酒这么上脸的人,术尔你现在整个人好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