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骋就是这样想的,尔尔或许不在意,但他不能随便。
仪式感这东西,可有可无,可重要可不重要,庄骋只是想把所有补给他的乖乖。
说了要亲手给术尔做大盘鸡就得亲手做,路上去买了原材料三黄鸡和青椒土豆一类,赶到家庄骋先把面发上。
术尔黏在他身边看步骤,庄骋被影响到,不动声色地持续往术尔靠拢,说:“尔尔,眼睛上面有点痒,我手不空,帮我挠一下。”
术尔手举起来,指尖落在庄骋眼皮上挠了挠,问:“可以了吗?还痒么?”
庄骋没回答,术尔垫了点脚,整个五官抬起来望向他,这种直白的冲击力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去描述的怦然心动。
头压低过去,即将碰到术尔唇瓣时,看到了术尔微颤的睫毛,他顿了顿,往旁边错位,嘴巴装作无意地擦过术尔的耳朵尖:“不痒了,谢谢尔尔。”
术尔呼吸停了一秒,接着心跳频率加快,说不清楚是心慌还是雀跃。
因为被骋哥碰过的地方是左耳。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归于沉寂。
看完术尔的反应,庄骋顿了顿,没说什么,心中却盘算着。
大盘鸡进行到最后步骤,装盘盛出,庄骋朝客厅喊道:“尔尔,过来拿碗。”
几秒后术尔又回到厨房,庄骋给他指碗柜:“碗在那里,筷子不用拿。”
术尔打开碗柜,拿了离手最近的两个碗,他正疑惑为什么不用拿筷子,出来就看到餐桌上已经摆着两双筷子。
是庄骋下午买三黄鸡时顺道买的两双筷子。
红色,独立包装的,看着格外喜庆。
筷身上沾有水渍,已经用开水提前烫过了。
术尔收回眼神,庄骋适时解释:“奶奶给我说的,第一次领媳妇儿回家,一定不能让他旧筷子,不吉利。”
自从关系发生改变后,这个人真就全程散发着一种求偶信息,术尔像闷在蒸笼里,差点同手同脚地坐下。
庄骋把筷子递给术尔,术尔指尖险些被烫到,脑海里全是那句媳妇儿,红着脸接过。
但庄骋手艺没得说,吃上饭后术尔的不自在一点点消失。
嗦完最后一根面,术尔揉了揉肚子,下一秒山楂球递到眼前。
术尔剥了一个吃了,庄骋去收拾碗筷,术尔正要起身帮忙,听见他说:“忘了说奶奶还有一句话,媳妇第一次上门,碗也是不能洗的,不然……”
术尔没听“不然”后面的话,迅速跑开。
没过一会儿,庄骋从厨房里出来,在术尔身边坐下:“休息一下,我送你去学校。”
术尔在庄骋靠近的时候就已经紧绷身体,庄骋说完后,手臂从术尔后背伸过,掌心抵上他后脑勺,轻声哄着道:“放松,正常相处,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也是,术尔心想。
随后放松下来,而且他在教室门口还那么大胆地扑向骋哥,他就是没听惯而已。
“骋哥。”术尔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庄骋,自发黏过去,开口道,“我好开心。”
想通过后的术尔,情绪直白又渲染。
就快了,再等等……
庄骋眼眸一沉,压下里面的暗流,他伸手抱住术尔,下巴抵着他头顶,轻轻摩挲着道:“那再好不过了。”
临走前庄骋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色纤细的镯子,术尔心头一跳,下一秒镯子被戴在自己手腕上。
庄骋执起术尔的手,左右给看了圈,点评道:“又细又白,果然很衬你。”
术尔目光也落到手腕的镯子上:“骋哥什么时候买的?”
庄骋轻轻启唇:“上回。”
这镯子是拍写真集买的,本来想当天送给术尔,结果那天直到走了都没能联系上术尔。
后来兵荒马乱赶回来告白那周也忘带上,不过没关系,带了估计也送不出去,那个时候尔尔不一定会收,现在这样刚刚好。
“那天晚上不是说了吗,”庄骋道,“尔尔的手腕好细,高低得给你买个镯子戴上。”
“可你不也说是开玩笑的吗?”术尔自然也回忆起来,现在想来,庄骋那时候是用指腹勾了勾他手腕吧。
庄骋说:“是为了让你不那么不自在一点,而且我也确实没有买两个人戴的,这个镯子,只尔尔独一份。”
“我能给得起的,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给不起的也不会说大话。”
“所以尔尔,我会永远爱你,喜欢你。”
“你可以试着再相信我一点,庄骋这个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庄骋对待感情不算多热烈的性子,可被他说出口的喜欢在术尔这里都要“烂大街”了。
因为看出术尔对亲密关系缺乏安全感,就算术尔不说出来,他也要时刻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