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到大一起生活的画面。
他真的像她养得小奴隶。
她去哪，就牵着绑在他右上的一根细细的麻绳，带着他出去玩儿。
那会，部落贵族的女儿都可以选择长相漂亮的男奴隶当做宠物养着。
她也不例外。
她身份尊贵是战神的女儿，是部落的小公主。
可以挑选最漂亮的奴隶。
但她没有选最漂亮的。
偏偏选中的一身阴气沉沉不爱说话的司元。
选他的时候，她还被部落其他贵族女孩嘲笑。
觉得她眼光差。
怎么选了个不漂亮的男孩当奴隶和玩伴。
但后来，等他长成英姿飒爽能跟随她爹爹杀敌无数的小将军俊少年时，那时候嘲笑她的贵族女孩们一个个不敢再嘲笑。
反而投来羡慕的眼神。
她们当初选的漂亮男孩现在一个个都长歪了，反而司元越长越俊越长越英气。
成了整个部落下一代战神的候选人。
她那会可宝贝他了。
最主要他也听话。
她要什么，他就去办……
哪怕要命，他也舍得。
就是这样一个什么都护着她的男人，她觉醒后真的不舍得打他了。
“蒹葭。”他低声唤她名字。
话落，孟婆眼睛直接红了，厉声呵斥：“别叫我，你知道叫我的后果吗？”
“司元，我们都会死在这的，包括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让你死。”司元说。
“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这样了……我现在很害怕。”孟婆手指抖着，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知道，你怕动情，我们会被厉鬼撕碎。”司元什么都知道，他就是知道，才想在她觉醒后……和她坦诚最后一次：“蒹葭，一千年前你选我做你的奴隶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你十六岁的时候，我甚至已经想好跟你爹爹求亲，虽然我比你小，但是我不想你被其他男人占有。”
“后来不等我求亲，我们跌入这个地狱……情欲被封住……我们谁也不记得谁……”
而且这一千年里，每过百年。
他们的身体和年龄都会成长一年。
现在快满一千年，他24，她26，出去到人间是刚刚好的年轻肆意的年纪。
不过，他应该是陪不了她一起去人间生活了。
第290章 姐夫，这个好像是……冥界的东西呀？
“很久之前，我比你早一步觉醒了，我知道我是谁，你又是谁……可是我怕惹你生气……不敢说……”司元低低继续说。
“现在你也觉醒了……我想告诉你……我司元这辈子都是你的……我也永远爱你……”
时间可以永恒的。
爱也可以。
司元垂着隐晦不堪的黑眸，声音低哑干裂：“不过这件事……最先是由我开始的……对不起了……我答应过你……一辈子守护你……永远做你的奴……现在也会是……”
“蒹葭……”最后一次喊她的名字，司元唇角浮出一抹温柔地笑。
孟婆错愕间，他已经抬起手直接狠狠击向她的后颈。
孟婆都没来得及还手。
整个人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那株桃花树下。
司元低头俯身将她抱起来，温柔又轻轻抱回屋内。
单膝跪在她床边。
最后一次永生永世看她一眼。
起身，拿上小屋墙壁上挂着的蓑衣和斗篷，披在自己的身上。
独自坐上引渡船。
慢慢撑着去阎王那边。
他们是奈何桥的公职人员，不能动情。
一旦动情，只要其中一个人遭受最严酷的厉鬼鞭刑再永生堕落地狱，不再超生。
就能挽救另一个人。
让那个人圆满卸任，离开这里。
所以，他犯得罪，他一个人承担。
*
阎王殿。
阎王回来后，判官就把自己在观星台预测到的情况详细汇报给了阎王。
阎王坐在精致的龙椅上，手指轻轻按了下眉骨。
“这种情况，你应该能处理吗？”
判官倒是想处理，但是这次的异象不是他能轻易解决的。
而是关乎下一届孟婆的到来。
“阎王，这次的事有些棘手，以往冥界也不是没有过孟婆动情的案例……但是那次正好只是孟婆刚刚上任一百年，下一任孟婆又有替补的候选人。”
“所以及时解决了。”
判官那张长长如扑克牌一样的脸略微显得为难继续说：“这次不一样，孟婆马上卸任……新任孟婆还在转世路上，刚好和她这个异动会发生冲突。”
阎王眯起狭长的凤眸，眼神一下变得煞气满满：“你的意思……她的异动会促成新任孟婆转世？”
“不然……连新任孟婆都没办法过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