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确实有些喜爱任景牧。
任景牧纵然三心二意了点,但这在皇家出身的她来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要的,从来只是无上的权利。
可是,梦境里并没有说她宗门会被灭,而且,在梦到嫁给任景牧之后,那种梦境便再没出现过……
回顾起最近发生的一切,白凤忍不住心生迷惘:这些预知,真的是她的梦境吗?
还是,她被人悄无声息地干涉了梦境,这些年一直沦为了旁人的傀儡?
*
唐欢和孟然御剑的速度很快,在路上也没有耽搁,第二天卯时刚过,两人便摸着黑到了天玄门。
恰逢黎明,万籁俱寂,或许是畏惧战乱,山下的城镇似乎比往日更加寂静一些,唐欢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营业的包子铺。
唐欢仍然记得临别时施法让师姐昏睡了的事情,一路赶路回来,没来得及给师姐买好吃的,怕哄不好师姐,唐欢买了几个刚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小心包好之后揣入了怀里用灵力温着,又掏出了一面水镜整理了一下形容,之后才进了山门。
平日里这个时辰弟子们已经开始起床练武,如今大部分弟子已经下了山,一路走来,山门空荡荡的,鲜少看到弟子穿行。
唐欢在护山大阵前和孟然分开去往了不同方向。
孟然自作主张提早回来,打算去掌门门前跟掌门请罪;而唐欢打算回去白雾峰,趁早再给秦愫做个饭,给秦愫送惊喜……
秦愫平日里很少差遣阿七,阿七虽然在秦愫身边并没有什么事情做,但阿七一直极为自觉,往常这个时候都已经出门打扫门外落叶,然而唐欢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阿七。
唐欢也没有怀疑什么,大抵是因为门内如今不剩下什么人,来拜访秦愫的人估计也没几个,阿七便惫怠了下来。
唐欢走到门口,将包子温在了特制的蒸笼里,然后快速给秦愫又做了几道点心。
做好饭之后,秦愫的房间里仍旧没有动静,想着秦愫如今正是多休息的时候,唐欢也没想太多,将点心温进了蒸笼里,之后便开始去了院子里练剑。
纵然羞于承认,但之前那次和秦愫双.修之后,唐欢感觉自己的修为修炼速度又开始加快了很多,尤其是体内清心玦的运转,像是被什么打开了掣肘,运转起来极为畅通,速度比之前快了接近两倍不止……
唐欢在院子里练完了一套剑法,天渐渐亮了起来。
唐欢打开了小灵兽的房门。
不止怎的,一向安分守己的两只小灵兽突然躁动起来,尤其是兔兔,一改往日慵懒温顺的模样,红着眼睛似乎要往院子外面冲,而小雷兽也褪去了往日憨憨的形容,龇牙朝着前方的兔兔,喉咙里发出威胁一般的‘咕咚’声——
唐欢皱起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按住躁动的兔兔将其按回了房子里,从没想过看似娇娇软软的兔兔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关好兔兔之后,唐欢松了口气,返回到院子里透气,晨风拂过,一片花瓣飘飘摇摇,慢慢落到了唐欢的衣摆之上——
唐欢随手拂去,猛的却是凝住了眸!
心跳一下子跳动得飞快,唐欢冲到院门口打开了门,手一时间竟有些颤抖——
门‘咯吱’打开。
门外原本颜色淡雅的紫萱花,竟大片大片变成了如血一般的色泽,漫山遍野流淌着,宛若鲜红的血!
而前方绝命崖的方向,传来了直冲云霄的巨大魔气!
魔修已经猖獗至此,竟毫不收敛魔气了吗?!
“师姐!”
唐欢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返回院子里闯入秦愫的房间,想告诉秦愫加固院子周边的阵法,却是猛然停下了脚步——
秦愫的房间里无比寂静,竟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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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孟然进门后松了口气,觉得是虚惊一场,正打算去跟掌门请罪,却在路上恰好碰到了吴长老和任景牧几人。
任景牧穿着一袭黑袍,身形无比消瘦。
孟然凑过去跟吴长老打了声招呼。
吴长老眨了眨眼,似是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孟然是谁,对着孟然笑了笑。大概是这段时间劳碌过度,吴长老的脸颊明显凹陷了下去,眼球突出,肤色灰白,一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看上去竟有些吓人。
“你去寻掌门啊?”吴长老的声音听起来也极为嘶哑,朝着孟然机械地摇了摇头:“他现在不在峰上,在绝命崖。”
孟然挠了挠头,觉得今天的吴长老神情动作有些不对劲,但吴长老最近心爱的徒弟出了岔子,孟然也理解他的变化,扫了一眼身后形销骨立的任景牧,也没怀疑什么,当即调转了方向朝着绝命崖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