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担心的是,穆五。”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死,她死了,现在的凌云阁也就群龙无首了。”
白夜深知现在的凌云阁是温和派建立的,恪守底线,若是穆五死了,那大小姐就断了追踪元武的线索。
一旦凌云阁变回开国时的状态,怕是要死很多人。
白夜道:“元武一直以来故意放出讯息,让穆五小姐发现,就代表,她的行踪只想通过穆五来传达。”
“那么她最近出世是有什么目的?”
萧好道:“很简单,她很在意我的阿绣。”
“阿绣在哪?阿绣去哪?她都在背地里干涉着。”
瓮县是个很普通的地方这里除了上游一条干支河流,其他地方都是分散的农田。
刚进去都是一条稀疏有杂草的土路。
由于常年走着路中间铺着些碎石,马儿跑过的痕迹特别重。
凹凸不平的地面,蹄印都时浅时深。
上官绣遥望远处的滩地,问道:“附近没有船?”
哨长道:“翁县禁船,连码头都拆了。”
这样,看来本该靠水运改善民生的地利,因为局势前路几乎被堵死。
穆家派了上千人已经把瓮县翻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穆天扬。
穆家六叔因为愧疚,在寻找穆天扬的途中,服毒自缢,还留有一份遗书。
偏偏又是在这个节骨眼自杀?
上官绣无奈道:“确定是自杀?”
“五小姐亲自派人过来检验,应该没问题。”哨长道。
上官绣隐约猜到派的人应该是凌云阁的人。
真是自杀,那也不可能在没有找到人之前就自杀。果然跟元武沾上边的事都古怪。
被迫自杀,是她做得出来的事。
这时唐天放找到一直和穆天扬上山的小路,她喊道:“侯娘,前面就是我和大头一直去的望江台。”
“再走走就到了。”
上官绣让她带路,一群人走到小路口才发现为什么叫小路了,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两边悬空,是高低倾斜的陡坡,陡坡中间夹着零零散散分布的山沟。
小沟一米,大沟三四米,一个不慎踏空很可能掉进去,死不会死,但施救会很困难。
能走到路杂草和土看起来也松松垮垮,不适合集体通行。
看来只能将其他人留下,另找出路去望江台。
哨长赶忙提醒道:“我们去望江台找过,还是没有元帅。”
“不必紧张,本侯相信穆帅不会有事。”上官绣道。
元武的目的是她,不会轻易动穆天扬。否则穆五不会一直没动静。
自己弟弟失踪真有生命危险,她第一个就冲来找人。
唐天放听后忍不住松口气:“那小子运气太衰了。”
“侯娘,我亲自带你去。”
上官绣点点头命令其他人绕路快速前往望江台汇合。
一瞬间只剩下努斯跟在身后,十个人通行,包括那名哨长。
努斯个大人重好几次没踩稳差点栽进沟。每走一步颤颤巍巍。与前面的唐天放如履平地天差地别。
上官绣踩得满脚是泥,一路走着也无聊,她不忘找些话题说:“穆天扬带你来这里,只看了大坝?”
“他。”唐天放想到望江台下面就是埋葬老元帅的飞地。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大头还和她站在上面有说有笑,还畅谈自己的理想就是打跑呼胡盟。
他们有一样的理想。
那时穆天扬意气风发,对她许诺很多,也百依百顺将她的旧部安顿好,过上平静的日子,不必再跟她打打杀杀。
可那些美好的记忆下,却揭开一条埋藏内心的伤疤。那该多痛苦。
唐天放想着,陷入了自责。
上官绣沉默了下,开口宽慰道:“死人不会痛苦,你们不要多想。”
“侯娘。”唐天放有些愕然看向她。
上官绣很唯物道:“人死了就是消失了,回归于天地,不会出现阴魂不散,或者无法安息的场面。”
“胡盟打出一出攻心计,对活人来说简直是杀人诛心。”
“穆天扬愤怒之下做出的决定,如今出事,也该冷静下来,想通这里面的蹊跷。”
“侯娘,大头会没事,那胡盟要找的是谁?”唐天放突然反问道。
上官绣呆滞一下,没有回答。
唐天放见她沉默,便猜到什么:“是您对吗?”
上官绣默认了。噎埖
一行人走在小泥路,终于来到上游的山脚,山腰上面建了一栋可见轮廓的望楼,背倚山石。就像从山体里凭空长出来一样。
“到了!”唐天放加快脚步,轻车熟路登山。
上官绣紧随其后,爬上山,拉着一条深钉石体的铁索,连环,攀岩上楼。
唐天放身轻如燕,脚尖一点,化作一道飞影落在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