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背后的心态与人文,你可有仔细研究过?”
穆天扬还是第一次接受这种从不同角度下看待战争的角度。
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聪明劲,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就是你上次教我的战略目光?”
教?上官绣记不清楚了,她确实提醒过穆天扬。
不过这小子能记住,身上也藏有八百个心眼。
上官绣不介意多教几句:“表弟,你仔细想想胡盟已经初显衰势,为何还如此强大?胡盟明明那么的傲慢?可他却一点都不无知。”
“相反胡盟还心知肚明,对自己的优点和缺点都拿捏得恰如其分。”
“他们发动以自己利益为主的战争,就是掠夺性的战术目光。”
穆天扬立即举一反三道:“按表姐的言论,那胡盟的侵掠战略应该不止是辽族才对,如今北境逐渐恢复生息,胡盟最惧的便是楚人复兴,尤其是你的青州,以青州为首,给各州楚人有了极大的信心。”
这也是萧太守为何同意让北州同盟府名存实亡的原因!以上官绣为首的青州军,激励了楚人,唤醒楚人翻身做主的意识。
使得楚人得到空前的团结。所达的影响力比同盟府有过之而不及。所以说岳媳俩,都八百个心眼,互相潜移默化让对方发挥对自己有益的作用。
说不好听就是互相利用。
萧太守在上官绣领兵去交州时,睁只眼闭只眼,即便民间已经传来青亭侯有参战的迹象。
大多数百姓都不相信青亭侯是胡意妄为的人。
这种对青亭侯的信心亦达到了膨胀的地步。
穆天扬:“那么胡盟杀完辽族,下一个要对付的反而是你!不是我这个邻居!”
上官绣欣慰地点点头:“小表弟孺子可教。”
“别夸我,你还笑得出来!胡盟马上要对付的人是你!”穆天扬十分无语,他觉得这位表姐整天淡着一张脸,要么就是关键时刻嬉皮笑脸,似乎从未有过紧张的时刻。
她这个人难道就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上官绣叹气道:“不笑能怎么办?难道我还得哭给你看?”
穆天扬道:“我不管你如何想,是否有应对的方法,但眼下时刻你必须紧张起来!”
“还是说你早有打算!”
上官绣淡定地望天:“不知道,等试探一下才知深浅。”
穆天扬张了张嘴,最后放弃了。
罢了,打得是她,自己紧张个什么劲?
不过在想到上官绣一旦垮了,西凉州和穆家就会是最后的受害者。
那种唇寒齿亡的痛觉感瞬间遍布他全身。
“江东州有个地方靠近纪州的粮县,并且附近赖以为生的水源都在纪州的湘江上游。”穆天扬透露着一些属于他战术的信息,希望能给上官绣一些帮助。
“那不也是江东州的上游?”上官绣道:“这些信息真的只是为了帮我?”
穆天扬想到胡盟用了十年时间在上游修了个水坝,江东要用水还得看胡盟脸色,他就脸色一黑:“我们不是盟友吗?再者,我不是帮了你,你还我一个人情不就好了。”
上官绣:“.....坏心眼的小子。”
“你说胡盟在上游修了的水坝?那么大的工程,是如何筑成的?”上官绣还不知道这些事。所以她必须掌握更多有用的信息。
穆天扬便道:“你还在草原拔草时,这大坝就已经修好了。”
“那时我才七岁,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母亲生前揣测过胡盟修坝的工艺出自前朝工部尚书独创的水利宝典,不过那水坝的承载量比水利宝典还大,应该是改良过的。”
“我爹生前曾经也带兵想攻占水坝,或者毁掉水坝,可谁也没想到这水坝,火烧不烂,水冲不穿,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回来。”
上官绣惊奇道:“你的父母还真是优秀。”
穆天扬听见父母被夸赞,忍不住扬了扬眉,他继续道:“不过那次带兵后,我爹就上了胡盟的追杀名单,没有撑过一年便去了。”
“他不是白费功夫的,他在那座大坝所损的材料中,发现了一些特殊的铁,我爹带回来让穆家的铁匠洗炼,洗出了现在的铁屠军。”
上官绣立马联想到座大坝很可能是钢筋水泥做的,所以普通的大火是烧不穿的。
她问道:“大坝叫什么名字?”
穆天扬:“星河沢。”
“多谢。”上官绣听后陷入沉思,她有个假设如果这座桥跟元武有关,那么钢筋水泥显然已经出现。可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普及?
她想大概还是离不开两个字:垄断。
这么好的技术,是谁都想占为己有。怕泄露出去,对自己不利。
如此一来,说明元武这二十年不只挑动战争,还传播了一些跨时代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