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提起上官绣的名字,大家都能沾光。
一时之间,北境百姓私底下开始称上官绣为“观音将!”
称她能去哪里就能给哪里带来福气。
上官绣本人还不知道,她还待在葭西,清点了刘子文的家底,还审了一下刘子文的家眷。除了处置一些口诛笔伐的祸害,那些轻罪无罪的,她并没有抄对方家产,只是按照楚律监督执行。
杨府官不擅长打打杀杀,他通常定下罪后,就将罪名状交给上官绣。
上官绣按照死刑犯的名单一个个去杀,菜市口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腥味弥漫市口上空,使得附近的居民闻味吐了一天一夜。
去参观的人吓得三天三夜不敢睡觉。
连胆子大的都要喝几副定惊药压压神。
官阎王的煞名,撒遍葭西全境,一时间,上官绣的裁决都被当地百姓称为阴司审判。
大家又敬又畏,获得更多的是一种安全感。
任何人都不会质疑上官绣一举一动之下秉持的公正。大家都对她赞不绝口,民心空前久盛。
官阎王的外号因此也传遍葭西。
与此同时州衙还在商量如何给上官绣记功。
上官绣立了功,又不要葭西,但州衙不能理所当然接受,需要拿出诚意来给天下人看。
今时不同往日,若对上官绣有失偏颇,可能会被天下人诟病。所以州衙无论是保面子还是做样子,都得给上官绣一些补偿。
于是由萧陆定下葭西侯与青亭侯两个职位,葭西侯在表面还得负责葭西的安防,但却没有调兵权。
从一定程度上约束了上官绣。
青亭侯,就是实打实认证青州以后都是上官绣的直辖地。上官绣可随意调动兵权,事后只需上报即可。
然而青阳候只是一个爵位,实质上跟总兵的权力并无区别。
萧老七听说要御封上官绣为侯爷,他本来双手赞成,可在座位时,听见诸位大人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他当场拍桌怒骂所有人又要埋没忠良,一个气急之下,他竟然要将田宇真正的死因宣告天下。
这招直接吓得所有人妥协,就定了青亭侯一职,并且可擅定五千人负责葭西边防的安全。
五千人对上官绣已足以。
州衙也做出最大的让步,另外将葭西三粮县交给她。还免了税。
萧老七这才笑眯眯夸赞大家:“诸位大人不会失望的,你们押中宝了。”
大人们面面相窥,没有多大反应。
事实上要不是萧太守默许萧老七在场,其他人根本就不考虑那么多。直接御封青阳候,确定上官绣在中原的法统地位。
大家都非常忌惮萧太守。
尽管太守和他们站在一起,但太守不会昧着良心做事。除了他无法顾及的事,只要经过他手基本能给个合理的安排。
“萧将军,劳烦您亲自去葭西一趟,将州衙的委任状与官书交给青亭侯。”
“行,包在我身上。”萧老七搓搓手非常期待:“上次在阳城就错过一次,这次一定要好好见见她。”
郑大人听罢,他站出来警告道:“萧兄,下官希望您能和太守大人一样秉公职守,切不可私情作怪。”
“郑老头你说什么呢!”萧老七顿时横眉怒目。
两人隔着一排座位互相瞪眼,最后以郑大人眼酸告终。
萧老七拿着青亭侯的委任状和官书,大摇大摆地离开州府。
等人走了,郑大人气得对着门口指指点点,跟大家说:“你看,他都未和青亭侯见过,就胳膊肘快往外使了。”
“以后交待他什么事,可得防着点。”
其他大人互相对眼一下,纷纷劝道:“郑大人的神经未免过于紧绷了。”
“青亭侯已是中原军候,切不可伤其和气。”
“郑大人谨言慎行。”
“萧将军亲近青亭侯,对州衙未必是坏事,若青亭侯愿意结交,至少对州衙的信任又多了一份保障。”
郑大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诸位同僚,心想,平日里说上官绣最多坏话的人可不是他,而是眼前这些人。
提防他们最深的也是他们。
现在怎么坏人的名号落在他头上了。
真是一帮老奸巨猾的家伙!
郑大人当即甩袖,不悦地离开了州府。
萧陆见此忍不住摇头道:“诸位大人少说一点吧,如今岂止郑大人,大本营诸位将军都厌官之心极重。”
毕竟本就触手可得的葭西军功,因为太守和青亭侯的赌约,让将领们彻底失去良机。
将领们心里本就窝着火,要是文官们再偏向上官绣,只会令他们更不平衡。
这会儿萧老七已经代表州衙出发葭西。
州衙以太守之令又私下给上官绣一封飞鸽传书,命她亲自到萧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