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们同步望向校场高台坐在的上官绣,此时正在喝茶,监督,平常的不像早有预谋一般。
如此明目张胆,偷天换日,苡橋下巴都差点掉了。
不愧是首领,天下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李聪回到上官绣身边,有些不满道:“总兵,您想想办法不能老让我在军营待着,多难受而且还引人注目。”
他说的注目显然是军营所有人都跟虎狼一样训练比赛,没有几个愿意闲下来的,那么闲下来的自然就惹眼了。
也不知道官阎王给这些将士吃了什么药,居然那么拼命。
李聪私下问过士兵一个月多少军俸,结果回答的都是二钱,十分微薄。
让他觉得这些兵都是傻子,就二钱那么愿意卖命?结果当他听说军俸是军俸,还有一个什么叫年节礼,绩效考核与全勤时,他特地去调查一下,发现加起来一年至少有十两银子。
而且米盐基本不缺,什长以上其家属入驻家属院,或者胜眉堂,还能念学堂!
如此丰厚的待遇,依照李聪的印象也只有太,祖,做到了。可那要庞大的财政才能支撑。
她上官绣有吗!就一个小小的青州能撑住吗!
李聪永远无法理解。
上官绣睨了皇家子弟一眼,她收回视线,目不斜视道:“你想出军营也得外面的探子少了才能出去。”
李聪不耐烦地挠了挠头:“那总兵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找点事做?或者去好玩的地方。”
上官绣淡淡回他:“青州已经没有怡红院,也不许卖身,更不许饮酒取乐,那些不正之风。”
李聪十分惊愕,他无法理解:“什么,你怎么能端掉这些销金库,那可是最赚钱的地方。”
“你应该知道管相这号人物。”
李聪围在上官绣身边急得团团转,好像销的是他家的利益,:“你怎么能错过这么好赚钱的机会!”
上官绣道:“所以我以雪花盐出口转海岸再外销,赚取了更多的白银。”
“可谁嫌钱少啊!”李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上官绣道:“只要有资源,自然财源广进,但是富裕之后,必须秉持以人为本的底线,约束不法生意。”
“你口中的管相,还有历朝历代,谁眼中都视卖买人口为非法牟利,见不得光的手段。”
“既然有别的办法赚钱,为何不让钱干净点,让人也干净点。”
李聪还是没法理解,他觉得历来的传统没错,可上官绣说的也没错。于是他这位喜欢做生意的郡王陷入了世界观的纠结中,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上官绣见他满脸纠结的样子,心想抛出这个问题够他思考转移大部分注意力。
短时间内不会再蠢蠢欲动想出军营。
外面到处是找李聪的人,都一无所获。
州衙便认为此事与上官绣有关,便派人进军营,奇怪的是仍旧不见踪影。
萧家更是动用了白夜,西凉州却故意派暗夜阻拦,让萧家确定李聪就在军营。
谁也不知道西凉州为何在此刻阻拦萧家?
萧家跟穆家再次提出交涉,发现穆家早就打听到李聪的消息,可全被穆天扬压了下来。
穆家不敢反抗穆天扬,只能靠族老四处奔走,协助萧家。
终于在军竞赛第七天派人进去索要李聪。
上官绣放开整个军营,让萧家找人,萧家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李聪。
李聪就跟凭空消失一样,就算再怀疑上官绣,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因为她太配合了。配合的令人不解。
军竞赛最后一天,萧家已经找到李聪的下落,只是李聪此时已经西上南番跟特使去行商了。
萧家即使找到李聪,从西域回中原都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北州同盟府在八月注定无法成立。
同时田宇战死的消息传进中原各地,北草原大伤元气不得不退军百里回老家的消息也传遍天下。
田家听说田宇死了,家里的老太太与夫人当场晕过去,州衙连夜排前朝御医去诊脉,至今老妇人都未醒来。
儿女忙里忙外为父亲操办葬礼,州衙难得大方一次全资出款替田宇选了个风水宝地,甚至整个葭州的百姓都出来为田宇送行。
以前质疑田宇的声音也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此刻田宇便是楚人真正的大英雄。
各州楚人也纷纷自发朝西边送香火花圈,以此祭奠田宇。
连丹州辽族都派亲族前来吊唁。
当然除了辽族,其他三州都在放鞭炮庆祝葭州主力军全军覆没,日后必沦为他们鱼肉的喜悦。
这些便是那些狼子野心之辈。
他们瞅准太守必会派兵先剿刘子文,到时趁萧太守最后一点家底打出去,他们就举兵入侵葭州,给予一记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