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没人特地守白沟上,下面就够堵死从这进攻的敌军。
百骑长立即调回所有人不要落单,他主动去汇报帖木,证实阳城里不仅有上官绣,还有青州战传出来的杀器一窝蜂。
那个一窝蜂或许是真的!
当然仅仅是看见一头野猪被射穿是无法证实一窝蜂的可怕之处。
更别说实战。
对付齐兵可能不过是毛毛雨罢了。但对付拥有高超骑术的苍鹰大军,显然还未有一次大实战。
死在阳城的那六百人完全是因为情报不足被楚人阴了。
马桂觉得阳城一战不确定因素太多,还是希望帖木不要冒险打消耗战。因为后面的葭兵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势必在调整过来追击他们。
帖木反问他:“你除了让我杀一些毫无寸铁的普通人,还能说些什么?”
这并不是他的良心发现。
而是他觉得杀普通人没有挑战性。
远没有神秘的杀兄仇人上官绣来得更有挑战性。
“越是如此,我便对她越感兴趣。”帖木戾眼充满嗜血的欲望:“作为楚人的你怎么会理解马上民族的精神?勇敢开拓冒险,这是我们骨子里追求的东西。”
“上官绣她不逃正合我意。”
帖木说着哈哈大笑,语气带着恨意与一些赞赏:“我与她仅仅周旋一天,还以为她跟个贪生怕死的楚人一样,从北草原千里迢迢搬家来北境,早就过上那些醉生梦死的日子。”
“可现在看来,她也并未丢掉我们马上民族的无畏的精神!”
马桂脸色非常难看,觉得帖木句句话都在对他冷嘲热讽,平常嘲讽楚人也就罢了,如今这支军队完全靠自己这个楚人出谋划策才能顺利到达阳城。
帖木非但不感激还变本加厉。
马桂的心气很高,一来他是文人,二来他是阿铁木大汗座下军师团的幕僚,地位相当于苍鹰将军。
无论地位和实力都不比帖木逊色,但以帖木为首,甚至大半北草原将军都认为什么阴谋诡计遇到他们的苍鹰大军都要靠边站。
信奉武力至上,战术上重视计谋,战略上却藐视。
马桂:“既然将军那么认为,就和马某打赌,若您成功诱出上官绣,那接下来的行动,马某一律不开尊口!”
帖木见他生气了,人也变得收敛许多,他道:“军师何必同我生气,你也了解我的性子。”
“只是你太不了解胡人的本性,所以我难免站在自己同族上说了这一番话。”
马桂没有回话,心里非常不痛快,他不觉得胡人的本性就只是勇敢无畏杀戮,胡人也有丧家犬。
并且胡人倒戈中原主动被同化的族类已经有前车之鉴了。北草原就是不愿意被同化才会与丹州纪州划清界限。
还认为丹州和纪州不过是曾经同一个祖先,现在已经是异族的种群罢了。
俗话说就是血统不纯了。
马桂最后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个世上没有永久不变的人群,只有短暂的强者!!”
“将军,请您不要拖到明天,尽快速战速决!”话落他骑马去到后方,一副决然不管帖木的态度。
实际已经给帖木定好时间。明天为止。
帖木满不在意,马桂确实掌握了他的进攻时限,不过他已经有办法了。
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
山区草棚里,阿桑公数着一箩筐一箩筐代表各村出战的战利品,他乐得合不拢嘴,心想今天怎么会那么多巧合,又是鱼又是水,简直是如鱼得水。
“真是好兆头啊!”阿桑公刚感叹几句。
突然守在外山的卫兵迅速跑进来,挨个挨个传话,最后终于传到阿桑公耳朵里,那就是阳城失火了。
后山也失火了,那火一路快蔓延到山区来了。
阿桑公顿时带着人出门看看,果然看见远处数百米的高空上,黑烟笼笼上升,裹挟着火光,被一阵顺风刮得火势更大。
阿桑公见此差点抽自己的嘴,刚刚还说如鱼得水,好兆头,这会儿打脸了。
身旁的人们都害怕的不得了,更多人担心自己辛苦大半年的家底:“阿公要不要去救火?”
“不是防火演习,怎么还真的着火了?”
“阳城都着火了,我们快下山救火吧!”
“别愣着了,大家快下山吧!”
阿桑公也被这帮年轻人喊慌了,他赶紧去找图尔,发现图尔刚从山下上来,浑身黑灰,好像从烟囱里爬出来的一样。
图尔一来,卫兵们顿时有主心骨了。
阿桑公连忙冲到图尔面前问道:“图尔山下发生什么事?”
图尔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请阿桑公进屋子再说,然后再把当地的年轻人都聚集过来,因为年轻人都比较冲动,容易好心办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