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守只是盯着他,然后朝他抬手接过家信,黄纸封面上歪歪扭扭写着五个字,萧伯父亲启。
赵鹏看见字体,他也有些窘迫地咳嗽几声:“时间紧迫确实有些潦草,还请您见谅。”
家书?萧太守的脸色瞬间骤黑,比得到刘子文的战书还要凝重。
不知情的萧家弟弟们纷纷紧张不已,大哥的脸色比刘子文背叛还难看,看来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不过这家书是谁寄的?
萧太守一直盯着封面那几个狗爬虫的字打量,内心已经打上好几个负分。
赵鹏见他迟迟不打开,光盯着信封就能跟弓箭一样射出两个洞来了。
“太守,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萧太守闻言不动声色地抬头瞥了他眼,可把赵鹏看心虚了。
也对,上官绣竟敢以家书的方式寄给太守,这不是在人家父亲面前自曝她与人家女儿的关系吗!
萧太守现在脸色难看很正常。
“大哥,我帮你。”萧老七起身走到他身边抬手就要拿走信。
萧太守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淡淡道:“走开。”
萧老七捂着手悻悻然回座,满脸的好奇,其他人都是差不多的表情。
直到,萧太守好像是要入水一样深呼吸一下,做好心理准备,拆开信开始阅读。
【晚辈不敢欺负好好】
【晚辈上官绣,芳龄二十一,尚无婚配,私事清白,无不良习惯与嗜好.......】
萧太守沉肃的脸庞越来越凝冰,眉头也紧锁成两条竖线,最后颤抖着双手塞回袖口,这才迅速拆开第二封信,第二封显然是上官绣让人代笔,写的规范工整多了。
旁边的赵鹏还不好意思地咳嗽几声,暗示是自己写的。
萧太守看完,他紧锁的眉头才松开一分,然后将信递给旁边的二弟,一个弟弟一个弟弟地传着看。
最后传到萧老七手里,他惊叹地起身叫道:“此女,此女该如何评价她...说她胆大包天还是有勇有谋好呢?”
萧老二道:“她既然要站在我们这边,说明她和刘子文齐田方不是一类人,自然要夸她。”
而上官绣在信内描述的打法很简单,就是让葭中的萧家军一路开城门,弃一条路线放他们直接下云州。
并且她在信内详细描述,阳城有吴策这名有能力的守将,他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并不用怕帖木攻打阳城再上葭北。
如果帖木敢打,那等同于吴策将此人拖住,一旦帖木敢停下脚步,他的轻骑优势一定会大幅度缩降。
轻骑兵的优势就是快狠稳,不拖泥带水。
要是帖木愚蠢到去阳城,反而是好事。
而云州靠近青州旗下的交州,她直接带人在交州形成包围圈,彻底将帖木五千人锁死在云州。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让帖木乖乖走葭州安排下云州的路线?
很简单,大肆对外宣传就行了。
宣传上官绣已经到云州,并且还拿{金格刀}给手下杀鸡宰羊吃。
赵鹏没有在意萧家其他人说什么,反而请示萧太守:“信中的表述对葭州百利无一害,您答应不会吃亏。”
萧太守缓缓闭目,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他端坐在御座上,语气淡淡问道:“赵鹏,如果大军师还在葭州又会怎么应对?”
赵鹏双眼复杂道:“师兄会准备周到再出手,绝不会像信内陈述的那般冒险。”
但他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不同,一样米养百样人。
作为文弱书生出身的他,不会认为上官绣的战术有什么缜密可言,可以说简单粗暴,但只在她身上有效。别人如果学她,一定会全军覆没。
岂料萧太守突然站起,他轻轻拂袖,明明有淡淡的不悦,可他与生俱来的文雅的气质,让他做粗鲁的动作都具备一种彬彬有礼的味道:“她就是鲁莽。”
“她难道没有想过帖木若耐得住性子,信中的计策,不过是令人耻笑罢了。”
赵鹏赶紧道:“可粗中有细,也算是为葭州减轻压力了。”
萧太守却道:“此事还得看好儿。”
赵鹏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其他人都有些迷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谜语?
赵鹏知道,帖木身边的楚人军师,必须死,要么这位楚人军师中了计,轻了敌?可把转胜的机会交给敌人出差错的份上,简直是可笑至极。
然而在赵鹏看来,上官绣并不是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她采用门外汉都觉得不靠谱的打法,是否留有其他后手?
“大小姐是否与您联系过?”
萧太守摇摇头,他就疑惑在女儿身上,好儿跟那个无礼蛮横的女人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与此同时,帖木身边的军师刚刚遭黑衣人刺杀,那军师中原名叫马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