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见到她十分激动:“首领,多亏您来得及时,不然我就没了。”
“你怎么会被抓走?”上官绣很忙但她忘记自己派出去的胡商,这里面就有阿木。还是阿丽婶的侄子。
阿木便将自己和楚商去青州押运粮种的事告诉上官绣,原来是祝桥,祝老板嘱咐的。
看来此人不简单,在青州还有业务。
粮种?上官绣记起祝桥找自己合作时提了一嘴。
现在冬天快过去了,离开春只有一个月时间,为了赶在春耕,祝桥肯定大有动作。
“我知道了,你只需配合祝老板行动便可。”上官绣没有考虑那个陆府,心底已经打算怎么教田震去维护云州的治安。
只要他想,杨仪绝不可能错过抓权的机会。
刚好可以利用一下杨仪,至少放个能人在云州,比一个陆老爷强多了。
而桑格就是因为在大里墩遵守了陆老爷的短见,才造成此次错失搭船的机会。
桑格连夜赶来衙门等人,非但没见到上官绣,还没人故意散发假情报,说上官绣正在和少将军喝酒,怕是暂时没时间。
上官绣现在交待一切,然后杨仪还送了她一程,将她送出云州。
八百俘虏就跟个摸黑走路的小鸡一样,怪怪被一百人驱赶回阳城。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不敢逃跑?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
上官绣回到阳城卫所的当晚,青州便出事了。
青州总兵和副总兵内讧,导致在开春时就已经打起仗来,副总兵率领三万人连夜攻破八个县城,抓了总兵的家眷囚禁青州府署院,命总兵退守三十里地。
青州总兵刚退二十里,副总兵就将其家眷屠戮了。
总兵震怒率领八万人围剿副总兵,一直打到天亮,将八个县城都拿回来了,还将副总兵逼到交州。
现在只剩拿下交州,砍掉副总兵的人头,青州叛乱就算平定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清晨时副总兵居然守住了交州,跟总兵打起持久战。
一时谁胜谁负还是个谜。
此事传到阳城时,上官绣让人带八百人去云栏山,将这些人和阳城卫兵隔开,再派一些人驻守在云栏山附近的哨点,卡死这八百人。
她派阿拉真和胡铁三过去监督,还将军狩那一套都搬过来,另外多加了几个搬木,负重长跑的项目。
阿拉真别提多喜欢这些累死人的训练了。
那八百人其实不过是为了口饭吃才跟马匪混的,只算是一些预备的杂兵,谁能想到马匪没有将他们正式变成马匪,就被人端了老窝。
那些马匪当中不乏有见识的人,想涨大势力,趁机走招安路线洗白。
可时间没有给他们机会。
一旦走上歧途就注定会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上官绣还在编写一些简单易懂的军中教材,想在晚上添一门习文课和一门思想课。
她迅速想起上次用番薯招来的画书和文书,便让努斯找到名册,挑了三个人过来。
一个是画书,两个文书,分别叫梁竹、黄光、段行。
上官绣先和三人打声招呼:“本校尉特命尔等三人,为阳城特教文书,即去云栏山传师授业。”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犹豫起来。
“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我尽量去办。”上官绣温和告诉他们。
很快三人异口同声道:“可否让我们带家人前行?”
他们显然不想和家里人分开,或者说有其他什么难处,必须带上家人。
就说梁竹,家里有个瞎眼的母亲,早年为了养大他,靠绣花赚钱,长年熬下来,年纪一大眼睛就看不见了。
黄光是家里有个跛脚的爷爷,段行是因为妹妹天天被妹夫殴打,平常下值后,他都会回去看看。
妹夫见他公职出身,才有所收敛。
这一走,可能连最亲的都无法照顾。
上官绣终于注意到眼前一个个作为自己手下的小人物,大家都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都是头一遭来到世上,只是很不幸,来到出生在乱世。
“原来如此。”她忍不住叹气,突然有些惭愧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奔波劳碌,已经很少注意到身边的人。
只要知道他们跟平常一样只用为一些家常家短烦心,她就放心了。
“努斯,去叫阿丽婶过来。”上官绣突然想起应对这些情况的办法。
建立一个类似妇联与街道办的地方机构服务和监督底层。
尽管听起来很理想,可一旦办好,哪天发生战事,这些机构都可以发挥很大作用,不仅可以减轻卫所和衙门的压力,只要调节好一些琐事还能凝聚民心。
当阿丽婶过来,听了上官绣介绍起街道办和妇联的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