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白然的眼睛亮亮的,显然是被这派奇异景象吸引住了,“哥哥,这些水母和鱼都是听你指挥的吗?”
段非池点点头,他很满意白然会喜欢这里。
“我想看海豚表演!”白然想起方游辜曾经对他介绍过的,水族馆里最好看的就是海豚表演了。
段非池有点不愿意,这一听就知道是被谁影响的:“要不,咱看鲨鱼表演?”海豚有什么好,要看当然得看些有难度的。
白然失落地点点头:“那好叭,就看鲨鱼表演吧。”
“……”段非池无法,只好挥手招来了附近水域的所有海豚,还贴心地变出了皮球,扔给海豚。
海豚是十分聪明的,甚至不需要段非池指挥,便自己琢磨出了一套玩皮球的规则,那优雅利落的身姿比白然曾经在海报上看过的海豚漂亮多了。
只是,当海豚把皮球推到白然跟前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或许海豚根本不是在表演,而是自己玩得开心呢。
白然抱着皮球不知所措,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段非池,把海豚玩球的规则讲给了白然。
“它们好聪明!”白然发出惊叹,竟然能自己设计出一套玩法。
“它们在邀请你,”段非池说道,“要跟它们玩吗?”
白然很有兴趣,兴高采烈地加入了海豚的球队。
段非池坐在海底的岩石上,看白然与海豚玩得开心,思绪却飘回了万年前,他把白然当猫撸的那段日子。
那只小白团子,明明对周围的一切十分好奇,偏还要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只有当他好奇的东西送到身边时,才会偷偷瞥上两眼。
想来也是只极爱面子的白泽呢。
待白然玩累了,段非池才带着白然游出了水面。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海滩上还有游客早起跑步。
眼尖的白然一眼就看到了熟人:“哥哥,是辜辜哎。”
段非池顺着白然指的方向看去,是晨起跑步的方游辜。
他很是不悦:“猫咖快开门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白然闻言,把想要下去打招呼的想法抛在了脑后,催着段非池赶紧带他回去。
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好员工,他可不能因为贪玩,耽搁了上班。
回去之后,白然像往常一样去猫咖上班,段非池回家休息。
他正准备躺下,却看到手机推送了一条新闻。
“昨日,有潜水者深夜潜入海底,声称见到一群海豚和一个人类在打球……”
他还未来得及点进去细看,白兴阳的消息就发过来了:“请问前辈,昨夜可去过海里?”
段非池没想到他昨晚一时疏忽,竟然被人类看到了,只好给白兴阳回了个电话:“昨夜那个事,是我。”
电话那头的白兴阳欲言又止:“昨夜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前辈不必担心。”
“嗯,”段非池应了一声,“下次会小心的。”浅浅地跟这位操碎心的老头作了个保证。
白兴阳终于放心,两人又商量了些别的事,这才挂了电话。
待段非池再去看那条消息时,后续已经出了。
“经检查,潜水者下海前吃了带有致幻效果的菌类。友情提示:遇到色彩鲜艳的菌类千万不要贪嘴!”
下面的评论也全都围绕毒蘑菇展开,没有人再去注意海底的海豚和人了。
段非池放下手机,刚刚有些睡意,却被肋骨处的疼痛惊醒了。
他捂着胸口,额头上是豆大的冷汗。这地方痛得愈发频繁,想来封印也坚持不了多久。
白然……情劫……
段非池心里默念着这两个词,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哪里想得到,先动心的人已然输了,怎还有资格让别人来渡情劫?
——
时光匆匆,很快便出了正月,寒冷的天气也稍稍回暖了些。
白然比周内下班晚了很多,一出门便看到段非池来接他了。
自他搬回去住后,几乎每天晚上下班段非池都会来,白然猜测,哥哥最近应该比较闲吧。
“哥哥,”他跑过去接过段非池给他带的糖葫芦。糖葫芦很甜,甜得让他忘记了身上隐隐作痛的伤,直到段非池问起。
白然罕见地露出恼火的神情:“今天猫咖来了个坏人!他摸我!”
段非池眼神一变,面上却不显:“摸你哪里了?”
“屁股,”白然老老实实说道,“辜辜说,他这是在调戏我!然后我俩就跟那个坏人打起来了。那个人叫了人……我和辜辜打不过,是店长报的警。”
说至此,白然又委屈又觉得有些丢脸:“是他们人太多了。”
段非池的手轻轻地触碰着白然脸上的伤:“还疼吗?”
这亲昵的动作让白然忽然紧张起来了,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不、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