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段非池的手机响了,是白然发过来的消息,还有几张家里的照片:“哥哥,我把家里打扫干净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然然想你了。”
他内心一阵悸动,唇角扬起微笑。明明知道白然的想念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还是会被白然这样直白大胆的情感流露牵动心绪。
段非池想起白然还没吃过烤地瓜,当即买了几个,打算带回去让他也尝尝,就当是犒劳白然照顾宠物们,以及打扫房间。
段非池披着月光打开了家门。
白然很早便听见了动静,他兴冲冲地飞奔下楼,扑进了段非池怀里。
“哥哥回来了!”白然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写满了“求夸奖”:“然然把房间打扫干净了,没有像上次一样把家里弄得乱糟糟的。”
“乖宝好棒,”段非池夸赞道。
白然鼻子轻嗅:“什么味道?好香呀!”
段非池打开手里的袋子给白然瞧了一眼:“烤地瓜,你应该还没吃过吧?给乖宝的奖励,乖宝今天有没有把宠物们照顾好?”
他牵着白然的手去查看宠物们的情况。
“都按哥哥说的喂饱了!”白然骄傲地挺起小胸膛。
段非池忍俊不禁:“乖宝真能干。”
两人手牵手上了楼,却见小兔子一脸虚弱地躺在地上。
段非池眉头一皱,抱起小兔子:“这是怎么了?”
白然心里一慌,他也不清楚小兔子怎么了,明明下午还和他一起玩来着:“不,不知道……”
“小兔子,你怎么了?”白然紧张地连忙上前查看。
小兔子哼哼唧唧,似乎十分难受:“肚子痛……”
“吃什么了?”段非池揉了揉小兔子的肚子,“是吃了不新鲜的的青菜吗?”
白然闻言,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擅自给小兔子喂了肉,是他害得小兔子肚子疼的吗?
白然手心冒着冷汗,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吃了、吃了肉。”
段非池闻言,看向不安的白然,眉头蹙起:“便利贴上不是写了不能给它吃肉吗?”
“小兔子说它可以吃的……”白然低着脑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它还小,都不能化形,你也小吗?”段非池连忙去给小兔子找药吃。
他分明已经把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列得清清楚楚了,为什么白然连老老实实照做都办不到?
“可是……”白然还想辩驳,但段非池已经抱着小兔子去楼下找药了,只留白然一个人站在客厅。
他有些委屈,又觉得自责,如果他没有听小兔子的话就好了,是他没有把小兔子照顾好,是他害得小兔子生病了。
白然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他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真的把肉给小兔子吃了?
都是他不好,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段非池抱着吃过药的小兔子回了卧室,留下白然一个人呆在客厅:“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啪——”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段非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有些焦虑,这样的白然,单纯天真,根本无法让他放心。
他喜欢白然,自然希望白然在他死后也能好好活下去。
可即使有他的指导,白然还是连只小兔子都照顾不好。如果将来,失去了他的保护,白然真的能独立生存吗?总不能像以前没化形时那样,去垃圾桶里找吃的。
看来,还是得让白然出门历练。段非池下定了决心,他不能心软。
外面繁星璀璨,灯火通明。这两天气温骤降,路上的行人已经换上了棉服。
段非池叹气。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大晚上的,把白然赶出去,他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
而白然似有预感,坐在乌漆麻黑的客厅里一夜未眠。
桌子上的烤地瓜逐渐失去了温度,香味也变淡了。
第二天一大早,段非池打开卧室的门,便看到了客厅里神情呆滞的白然。
“哥哥……”白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知错了,别赶我走。”
他分明是想按哥哥说的来做,怎么会鬼使神差地给小兔子吃了肉。
然而,错已经犯下了,白然只能乞求段非池能原谅他。
段非池心一软,又有些犹豫不决,真的要把白然赶出去历练吗?
小兔子也醒了,他跳进了段非池怀里,露出了肚皮,似乎是在提醒段非池昨天发生的事情。
白然想凑过去摸摸小兔子,却被小兔子躲开了。
他讪讪地收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给你吃肉的。”
小兔子心里轻哼一声,他当然知道白然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总是弄错我吃的食物!”
小兔子委屈地躲在段非池怀里,浑身发抖,仿佛白然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我哪里有那么脆弱,都是他天天给我吃奇怪的食物,昨晚才会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