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激灵,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床的右侧。
空的。
泽木垂了垂眼,失落的情绪瞬间笼罩,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
走得真快啊。
泽木抓着床单的手慢慢收紧,眼底的阴霾越发清晰。
厨房里,降谷熟练的将三明治摆好,思考了一下准备再榨一杯橙汁。
泽木总是喝的咖啡。
对身体不好。
餐具碰撞的声音从一楼传到二楼,泽木拉开房门的手稍稍顿了顿,随后眼神像是被点亮了一般,迅速拉开了门。
房门到楼梯的距离不短,泽木三步作两步,几乎是要跑起来了。
听到房门拉开的声音,中村敬业的拿着一叠报告单守在楼梯口,就看到上司有些着急又带着几分期盼的往下走。
中村挺直了背,咳了两声调整状态。
美好的一天从早上开始。
下楼到一半的泽木,捏着扶手的臂硬生生冒出了青筋。
脚步稍钝,就慢了下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颓靡的气息。
前后不到一分钟,就看到了上司的变脸大法,中村面不改色的迟疑了下是否有被掉包。
泽木懒懒的伸手接过文件,讲的无非就是他最近在组织里安插的那几个事件,又造成了多大的混乱。
榨汁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橙子的香味弥漫了整个空间。
泽木皱眉看了一眼自作主张榨汁的中村,眼神越发的危险。
擅自做主的东西。
就该除掉。
被冰冷的眼神直直盯来,中村瞬间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姿势,下巴朝厨房扬了扬,做了一个口型“波本。”
下一秒资料朝自己扔来,中村抽了抽嘴角,看到上司跑到厨房门前,又停了下来调整步伐慢慢走进去。
降谷回头就看到泽木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走进厨房。
“先去换衣服,然后洗漱,下来吃早饭。”
降谷推着泽木走出厨房,背对着的地方,降谷轻轻扯了手上的发绳,拢了拢泽木的发丝,熟练的扎了一束。
感觉到身后的动作,泽木乖乖地呆着,等到降谷将头发绑完,才转过身微微弯腰抱住他。
“早上好。”
像在做梦,泽木想。
如果是梦,就一直做下去吧。
趴了有一会,降谷才摸了摸泽木的头,“快点上楼换衣服。”
泽木点了点头,才磨磨蹭蹭地站起身,顺便亲了一口降谷的脸颊。
回到卧室的时候,泽木对着镜子发呆了一会。
他总觉得这是假的。
零,又要用他的蜂蜜陷阱吗。
泽木低了低头,头疼的毛病以前从来没有,但是最近为什么总是一阵一阵的刺痛。
就像是。
有人在用针扎。
脑里的阵痛几乎拔高到顶,泽木抓着洗手台壁的手不断收紧,青筋爆起,甚至太阳穴都开始一突一突地跳。
泽木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嘴里的铁锈味开始弥漫,指甲太过用力几乎要陷进肉里。
不可以,不可以让零听到。
泽木痛的汗直冒,薄薄的衬衫背部几乎被浸湿,洗手间的窗口冷风钻进来,几乎是双层的折磨。
阵痛来得突然,走的也不慢。
时间流逝的异常的慢,泽木在痛感结束的那一刻瞬间瘫坐在洗手间的地上喘息。
指尖的血还在滴落,颤抖。
“还没好吗?”
降谷有些奇怪。
洗漱和换衣服怎么这么久。
恋人的声音让泽木被痛感麻痹的神经稍稍回了神,眼睛才有了焦距。
泽木刚要张口,喉中一片沙哑。
他清了清喉咙,用最正常的声音回了降谷。
洗手台的血顺着直线留到地上,再流进排水口。
泽木面无害怕地打开水龙头冲掉血液,草草地用纸巾擦了水渍和额头上的冷汗。
将背心扔掉,泽木套上了一件袖子比较长的衣服,才快步往下走。
“久等了。”
降谷就靠在楼梯口的角落,泽木顺手揽过他的肩,一手又牵过他的手,腻歪得让降谷眼里都是笑意。
三明治是从诸伏那里偷的师,又在波洛常做,味道自然很好。
降谷多做了一份给中村,递过去的时候就感觉到周边的冷意斗升。
降谷一眼望过去,轻轻瞥了一眼泽木,示意让他收敛一些。
中村缘擦了擦手,接过了三明治,一脸笑意的看了一眼冷着脸的泽木。
啧,是谁的醋意这么大啊。
“好吃吗?”
降谷顺了顺泽木气得竖起来的呆毛,“别气啦。”
三明治不大,泽木有点不舍得吃,“好吃。”
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平时的泽木完全不一样,是害怕现在的“梦”破碎?
降谷离泽木近了一些,再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