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襄暮终于动了，他转过头看向吴邪，然而吴邪带着面具，他看不到吴邪的脸也无从分辨吴邪当前的思绪，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你很聪明。”
吴邪微微一笑：“过奖。”
吴邪想要一次将对方的底牌全都炸出来，因此没有留手，紧追不舍道：“小瓶出现在泗州古城，是你带过去的吧。”
张襄暮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目光沉凝看向吴邪：“你确实很聪明。”
吴邪不理会他的话：“你或许是好心，但你必然是办了坏事，因此就这件事情上，我对你很不满意。就算你是小瓶的导师，也没有资格带着小瓶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张襄暮的回应是一声冷笑。
吴邪：“怎么，你不服气？”
张襄暮声音不冷不热：“你既然知道他是圣婴，就该知道他这个身份所负担的责任，他是整个张家的未来，从生下来就必须强大，泗州古城对别人来说是危险的地方，但对他来说却是却是再寻常不过的必经之地！”
吴邪被激怒了，声音冷了下来：“他今年才三岁！”
张襄暮：“可他是圣婴，这种事对他来说几乎是理所应当。”
吴邪：“圣婴又如何？就算是圣婴如今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没有人是生下来就无所不能的，区区一个圣婴的名号就要让一个孩子担上哪怕一个成年人都不一定担得住的枷锁，你难道还觉得这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若是你自己的子嗣莫名其妙被人推举为圣婴，难道你也要亲手将他推入火坑？”
张襄暮：“这是圣婴必经之路。”
吴邪冷笑：“必经之路？这不过是你们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而已，你能说出这话不过是因为你没有自己的子嗣无法感同身受，而不是因为你现在在心中支撑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所谓道义。圣婴这个身份究竟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好差事，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就这样将一个孩子扔进那刀山火海之中，你当真心中安宁吗？”
张襄暮不说话了。
他不是那种冷心冷情毫无仁义的人，吴邪的一番话成功触动了他的思绪，他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但……这是张家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张瑞峥插话道，“这位先生，我向我大概明白你的目的了，你想要复兴张家断代的传承，想要扶持一个真正的圣婴成为张家的族长带领张家重新走向巅峰，这挺不是什么坏事，若你真如此想，那我们的目标反而是相同的，您不需要对我们这般敌对，相反，我们可能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第45章?闷小瓶（8）
然而张襄暮的反应却是一声冷笑，显然是不相信张瑞峥的话。
张瑞峥并不生气：“您是觉得我们是自由派，是创新派，所以不可能和您一起维护您想要的传统，所以您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我们，您宁可屈尊去张襄易那里做一个平平无奇不受重用的打手，也不肯来我们这里，做我们的座上宾，不知我说的可对？”
张襄暮冷冷道：“张家千年历史，需要传承，而不是丢弃。”
张瑞峥立刻道：“这就是你的误解了，您就因为我们名字有创新二字就以为我们会丢弃张家传统？创新二字在于在传统基础之上进行适应性发展，是追寻一条更加适应传统的继承发展的道路，这反而比一昧的照搬硬套更加有利于传承的继承，您说是不是？”
张瑞峥伸出手：“我记得您，您出现在张襄易身边已经数年有余，虽不受重用，但这么些年你呆在张襄易身边，想必对他那一派也有了不少了解，您自己想想，他们名义上是保守派，可他们的所作所为，当真有继承张家传统的意思？若是真有，您会在那里待了好几年却都没有向张襄易表露你的真实身份？”
张襄暮沉默了。
张瑞峥道：“先生，其实是您你思路窄了。”
张襄暮不说话。
吴邪道：“但现在你有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下。”
张襄暮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什么？”
吴邪看了看乖巧坐在自己腿上的小瓶，揉了揉他的头，道：“你可以选择留在我们这里，与我们合作。”
张襄暮：“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
吴邪笑了笑：“因为我们能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吴邪道：“你若与我们合作，你仍可以继续教育圣婴，我们欣赏你的能力，并允许你将你的传承交给圣婴，同时我们还可以答应，尽我们的努力协助你，继承你想要继承的传承。”
这是非常优厚的条件，张襄暮却不是随便轻信他人的蠢货：“你们为什么肯开出这么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