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的苏少卿到了约定地点,在那辆拉开一半窗户,外形嚣张跋扈的保时捷918前,一双搁窗口的黑色皮手套慢腾腾挑了一下手指,面色潮红惊愕的苏少卿看到了豪车玻璃后的眼睛,十来秒的等和忍之后,圆寸,身高一米八|九的富豪车主粗暴开门,苏少卿这次不敢叫,他被拉上车,抱起来,抗拒亲密的他彻底腿软,他随后被严丝合缝放在男人的大腿上。
雍拓:“苏少卿,玩挺花。”
雍拓:“你手怎么了,抖什么。”
初次在生活中见到,苏少卿怎么样也没想到雍拓会杀上门来。
他还……摸自己。
“说说,你昨晚到底怎么改变主意了?”雍拓今天不狂野,一身黑色系运动服的男人走特别正常的穿衣风格。
苏少卿好多年没被人抱过,他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从恍惚里回神,“什么?”
“你半夜反悔,”雍拓的声音抵牙,他的帽檐压得贼低,“我婚检都做了,被叫来找你,你让我过愚人节了。”
苏少卿不答应那些优越的隐婚条款,只可能是条件没够,雍拓说吃个饭,苏少卿同意,但他清楚自己这是被当成临时抬价的人了。
可能是看到李哲和他的破事,雍拓之后的表情不屑多聊,也不想惹他的苏少卿回到两个人没机会认识的那所学校。
明知这次毕业的希望不大,苏少卿交申请的动作也很快,上车后,他的态度谨小慎微:“我想去后面买个文具,可不可以。”
车被弄来校门边,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二人走进一家书店,好多不认识苏少卿这张脸的新生们也在,他们被人议论好配哦,是风流帅哥和高冷美男,白衬衣的学长能用美貌杀人。
随后他们拎着装满b6纸的塑料袋,又坐上了车,两个人来到一家高档餐厅,在包厢还碰到对方的人脉。
“真是你,老雍?”大高个的男性是来递烟的,见雍拓的手袒护放在苏少卿的椅背上,雍拓怀里挨着张好引人垂涎的清高俊脸:“哟,这美男子是……”手还伸过来,想掏手机加微信。
“表弟。”雍拓不可能放着苏少卿白让人勾搭,他的胳膊绕一圈搭住这清瘦怕生的肩膀,把帽子盖在惹事的脸上,“我表弟只依赖我。”
朋友懂了:“真好看哟,咱表弟,对了,你二哥二嫂在呢。”
雍拓:“我和我家里人除了过年从不联系。”
朋友:“真拽,现在只能看你什么时候结婚,带你老婆分家住出来了。”
雍拓:“看怎么能抓到一个傻子陪我跳火坑。”
苏少卿更不敢吭声。
此后还有隔壁包间的友人找雍拓敬酒,拉关系,他们是东方台的综艺新节目组,两个主持人,一个年轻女演员,到八点总算是吃到今天的一口饭。
雍拓也烦,把转台上的菜全对着苏少卿,说回他们今天的事:“申请交了,用不用我帮你联络关忠教授,正好出来组个局,师徒俩喝了一杯谢师酒。”
“不用。”
“为什么?”
“重要的不是那个证书,是我根本没错。”苏少卿把头努力压低,不让眼底的不逊泄露出去,“他压着我的证书,我早就想……”
“你觉得丢了这张,你也能再考一次硕?”雍拓放下筷子,也不吃几口菜,他盘手问问题的姿态是一般师兄弟的社会应酬和交流,“我听出来了,你并不想对谁低头。”
苏少卿:“是,今年不行,我先往北大考,裸考应该没问题,就是钱不够。”
“钱。”雍拓拉长声音重复这个字,余光落在苏少卿把钱念的特别重的嘴唇,那唇色很勾人,柔软,无瑕,让人想残忍地咬上一口吃进嘴里,里面甜津津的触感应该和他点的酒酿汤圆一样绵甜,也不怪早上还有人为他发梦。
雍拓干脆把说一不二的手指砸砸桌面,说着心怀傲骨的人顿觉压力,雍拓掀起一眼,直勾勾的眼睛琢磨这位法学院学霸师弟的困境,这双对世俗人间全是欲望的双眼是苏少卿的仇人,反面和恐惧。
“师哥你……”苏少卿的语言系统不知如何应答起来,雍拓讨厌自己的眼神快把他的脸凿出洞了,他们两个话不投机,苏少卿的心态恰如入冬,他忍着泪,默默问请他吃饭的恩人,“你有何指教。”
雍拓:“想上进,兼顾理想主义,无论摔多次,还对才华怀有自傲的一面,苏师弟,你的优劣之处很明显,你的问题不是钱。”
好吃也不好吃的饭在不暧昧的气氛里吃完,苏少卿到最后话特少,对雍拓的经历倒是有了深一层的了解。
雍拓的本科在他的学校,但后来在港大和纽约大学读了双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