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弄哭了他心疼至极的姑娘,将她的爱意狠狠踩在地上毫不珍惜,令他现在得花费无数的心血再去换取,怎么不值得被当众打一顿?
若不是自己的性命与他属于同一条绳索,他死了自己也会没命,秦如风甚至还想派人去暗杀他呢。
只是打他一顿,也太便宜了。
可惜,秦承安排的人手并不顶用,最终也还是没能达成打败百里渊、让鹿晚游瞧个开心出气的目的,颇为遗憾。
而他一心想要阻拦住鹿晚游进秘境,也没能成功,最后才不得不使用了一招下策。
想起这些在病痛之中所发生的事,又思及他这人所作的恶,秦如风的眼眸也冷了,看向百里渊似笑非笑。
“也没什么原因,就是兴之所至,觉得这样可能会比较有意思而已。”
这个故意挑衅的回答,让一直压抑怒火的百里渊,也跟着笑了起来,却是没什么热度的冷笑。
“是吗,我难道是秦家主你用来逗乐的玩意吗?”
秦如风脸上的笑意不变,甚至故意扬眉:“有何不可?我记得你不是经常会和别人比试吗,不过是多打一场而已,于你有什么区别?”
这人果然是不怀好意,百里渊再一次确定了。
从秦承那日带着礼物去飞星洞天,到今日的几次挑衅,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跟这个秦如风,只怕是难以善罢甘休了。
“好,秦家主既然如此了解我,那我今日便邀请你与我对战一场,如何?”百里渊眼眸冷峻,嘴角不屑。
鹿晚游如今人都不在场,即便是他俩对战,又能有什么意思?秦如风双手张开,展露给百里渊看,笑道:“你也该知道,我如今身体不适,实力还未恢复,只怕是不能与百里仙君你酣畅对战了。”
便知道他不敢答应,百里渊神态冷蔑,越发鄙夷。
“那秦家主倒是不先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和功力,反而有闲心在这里与女子纠缠,你的志向难道就这么点吗?”
谈起志向这两个字,秦如风便忍不住在心中想笑。
他曾经的志向何等高远,一心试图以实力为尊,将修真界的一切强者都踩于脚下,凌视万方。
可等他真的做到了这一点,周身寒彻,万籁俱寂,却只觉得其中的滋味根本不如将那个可心的人揽入怀中温暖。
以前他为了获得实力,不顾一切,失去了很多,后来他却宁愿散去一身功法,踏碎天道,从头来过,只为了将那个对他最重要的人重新找回来。
这一切,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又如何能懂。
“我的志向,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你大可以继续一心修炼,却不必来管我,反正我也没打算走百里仙君你这条路。”
秦如风低沉笑了两声,看着对方张狂的模样,忍不住奚落。
“不过,说我与那女子纠缠,那你从刚才起,便一脸怒意地盯着我与鹿小姐看,又是为何?即便我倾慕于她,乐得与她聊天,又与你百里渊有什么相干,值得你如此怒目而视?你是与她有关系,还是与我有关系,嗯?”
这人的话,说得实在奇怪,对自己的心事更是将挑未挑,这令百里渊喉头无端一紧,好似被人看穿,自然不敢随意接话,只能另找话茬。
“可笑,你所谓对她的倾慕,便是由她刚才那样被你的朋友欺辱?看来秦家主你的喜欢也没有多珍贵,你交的这位朋友,更是稀烂。”
这话可谓是戳到了秦如风此刻心里的痛处,他极力想要保护的人,却被他的某位“朋友”欺辱了,却不知之后要如何安抚鹿晚游才好,想想便让人恨得牙痒。
“我对她,自然会有交代,却不用对你交代什么。”秦如风的面色稍稍冷了下来,认真说着。转头,他又像发现了什么稀奇事物一样,面色改为发笑。
“百里仙君你若再来我面前如此找茬,我会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其实与我一样也心仪这位鹿小姐,只是始终都不敢说而已。”
此言一出,面前的百里渊果然神色大变,就连一直如万里冰封的脸上,也露出了几条裂缝,表情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的真实心意如何,这世上没有人比秦如风更加清楚了。
一面觉得他为了所谓的颜面而极力隐藏这一切,实在令人痛恨,一面又觉得他慌慌张张想要掩饰的样子,真是可怜。
但凡这个人能有鹿晚游的一半坦诚,事情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活该他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带着几分快意,几分怨憎,秦如风微微咬牙笑着,继续说道:“不过,应该不可能吧,毕竟我对你们宗门里所发生的事情,也还是稍稍有些了解的,你可是曾经说过见了她就烦,巴不得她赶紧离开,你好眼不见为净,安心修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