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已经解决了。”
黎从霄笑着,走到办公桌边,细条纹的西裤显得他双腿修长,灰色的地板光可鉴人,他的影子在上面动着,像一块完美的剪影。
黎从霄整理着桌面,检查有没有遗漏的工作,模样认真,从容。
程秋野跟到他身边,黎从霄抬眼看他,“马上就好。”
“我还以为你在顶楼。”
黎从霄下一秒就懂了他的揶揄和笑话,他抿嘴笑,“五楼不好吗?你在五楼,我也在五楼,缘分啊程总。”
程秋野觉得黎从霄的眼睛总是含着那种类似挑衅的情意,有点危险,像绽开在暗处的玫瑰,荆条柔软,有名为骄傲的刺,但碰上去就知道,刺是软的,虚张声势。
他靠近他,伸手揽住他的腰,“黎总。”
黎从霄扭过来,把手放在程秋野肩膀上,“嗯?”
头一抬起,他就被吻住了。
程秋野为人冷淡,吻则相反,火热激烈,黎从霄下一秒就沉浸在里面,冷不防被一双手从腰后摸到屁股。
“啊!”没想到程秋野会来这一手,他叫了一声,声音很小,只传进了程秋野嘴里,却还是让他抬不起头,紧紧抿唇。
程秋野把他抱起来放在办公桌边缘,整个人顺势嵌入他敞开的怀抱之间。
他抬起头,看黎从霄通红的面色,窗外正好是傍晚,天际栖霞,他皮肤如蜜一样,细腻,耳边还有一层小绒毛。
他抵着他的额头,用鼻尖蹭他。
“黎从霄,你乖乖认了吧。”
黎从霄恼了,不愿意屈服,色厉内荏,“快放开,你同学会要迟到了。”
32同学会上(大修)
夜色四合,去富春饭店的路上。
黎从霄好像还在介意刚才的事情,沉默不语的坐在他身侧,司机在前排开车,程秋野也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很过分。
做/爱这种事,是一定要两个人心甘情愿才能和谐,他不想强迫,如果黎从霄真的不想当下位……
正想着,放在身侧的手被人轻轻抓住,有点小心翼翼的,他看去,听到黎从霄说:“也不是不行,但是什么时候可以……我说了算。”
他一副尴尬表情,话还没说完,耳朵又红了。
程秋野一下明白过来,原来不是生气,是羞,是放不下身段,这会儿又放下了。
太可爱了,他忍不住盯着他的脸,想把他的小表情小动作都看全。
黎从霄不愿看程秋野,又想看他,眼神飞快的瞥了一眼,年轻男人脸上挂着浅笑,看样子是满意了。
黎从霄松了口气,真是被程秋野克住了,他怎么能答应屈居人下?
程秋野把手翻过来抓住他的手,温暖柔软的掌心挤压着,竹节样的骨节弯起来相互纠缠。
他遇到程秋野就思想软弱,刚冒出的骄傲被这么一握,一下子又回去了。
算了,程秋野又不是别人。
不就是当0吗,不能把当0还是当1跟尊严挂钩,只是做/爱而已,两个人舒服就行,他自我安慰着。
周康平似乎有意展示自己的财力,他包了一个小宴会厅,平常这是小公司举办年会,或者办婚礼的地方,正对厅门有个小舞台。
舞台上的背景红幕布上挂着几个彩色灯牌,“甘云市金阳区中学同学会”,舞台上摆着一个大香槟塔,旁边还有个五层的大蛋糕。
两人进宴会厅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厅里不安静,到处都是打招呼和闲聊的声音。
周康平一直注意着厅门口,见程秋野和黎从霄出现,就走过来打招呼,“程秋野,你来了。”他看向黎从霄,“还有这位先生,上次忘了问,您贵姓?”
“姓黎,黎明的黎。”
“欢迎。”周康平说着,把他们两个往里带,“咱们班同学来了二十几个呢,要不是办这个同学会,我都不知道来绥阳的有这么多。”
当时一个班四十个学生。
“物是人非啊,你还记得那个小胖子吗?路扬,他现在可牛了,是上市集团的人事副总,年薪得有七八十万。”
程秋野说:“那确实很不错。”
“上次没问,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看你穿这么体面,应该不错吧?”
“只是一个销售而已。”
“销售,原来我们是同行啊!我搞房产的,中高档房源,我能拿到一手最低价,以后要是有需要尽管来找我。”
“好。”
黎从霄在旁边忍笑,程秋野确实是服装销售,给二百来号人开工资的那种销售。
“黎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黎从霄抿抿嘴,“就是帮家里的忙,做点生意。”
要是绥阳人的话,那可能真的是个有家底的呢,说不定家里房子租金都够养活三代人了,周康平见多了那种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