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儿在严蓝出屋的时候就调侃了句:“这奇怪的人不就来了吗?”
江玉英非常不解:“你工作的时候说话都这么机车吗?”
“这不是你工作的时候嘛,我就想说啥就说啥呗......哎呀,只是觉得自己被骗了,哪儿的貂蝉呢分明就是昭君。”超儿非常不爽,他已经腻歪了掺和别人管的事,横插一杠子还是这样不新奇的案子,很心烦,“算了算了,来都来了。”他感觉茶水的温度差不多了,收了折扇准备尝一下,就是这时,她们从外面进屋了,一女同志顺手就拿起来喝了。
超儿:?结界我一口没喝呢。转身去看表弟的那碗,鱼鹰见状飞速拿起了自己的茶碗,还是象征性地吹了吹,抿了一口,就端在胸前了,那意思是我就是不喝也不给你。
这边的两个人开始悄悄地互相怼对方三大纪律八项规定了,那边四个女人窝在一处说话,二姑开门见山地说:“官司必须打赢,给人塞钱也得赢,这钱我跟你叔出。”她抓着严蓝母女俩的手发狠,不无怨气地骂人,喝了酒还开什么车,缺德!
原来叔叔去交警队是你们商量的啊......蓝蓝抹抹眼泪,呜咽着说:“不是谁出钱的事儿,是我们必须会赢,没做错啥,没有必要花这个钱。”
玲玲表姐并不赞同,她坐在炕沿不是很方便,向后微微仰着,扶着腰说:“蓝蓝你还小,该花的钱不能省,眼红你补偿款的人会故意卡你,你当他们死工资够吃吗?”
丁雅原本扶着墙在门口站着,孩子姑姑这个阵仗,尽量别有一些不怎么熟的人接近,又听到玲玲这么说,她有些心虚地瞟了眼里面坐着的两位青年,这话可别当着人家的面儿说。让她宽心的是,他们没在意这些话,在那似乎......家里的茶叶也不贵啊俩大小伙子怎么好像要打起来了呢?
“玲玲姐,咱们就算花钱买心安,也别仰哪宣传吧,不好听啊。”蓝蓝可怜兮兮地说,毕竟她们娘俩的日子还得过。
“都是普通老百姓谁讲究谁,谁家保证遇不到个灾。”二姑明显觉得操心这个是多余的,她在想更重要的事,“其实我们主要想混个脸熟,姊妹儿操心大哥身后事,寻思着能不能不放人家那地方,收拾好了赶紧带回家,我都想好了,你家原来的房子虽然不能住人了,但是地方还可以用,就跟早年间祖宗入祖坟那样式的,好好地办。”
严蓝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嘴巴一张一合,自作主张地决定了去交警队沟通,其实说不好听就是贿赂,不仅如此,还准备绕过解剖或者别的检查项目,直接带父亲回家。她想问问,咱们家从来没有那么传统的葬礼,严国伦本人也没提过,那姑姑急着带爸爸回来,到底是想让他早点儿入土为安呢?还是想让他为孤儿寡母尽最后一分力去肇事者家里闹一闹呢?
我头都要疼炸了,我妈妈路都走不稳,就听你在这说这个?
最厉害的来了,二姑说,她从妈家来,已经告诉老太太了。
丁雅震惊地脸都扭曲了:“什么?!”她只觉得一股热流往脑门冲,还好扶着墙稳住了自己,眼前还是白花花的一片又一片。
“你在想什么?!”严蓝近乎暴起,甩开了所有的礼貌,“奶奶多大年纪了,她受得了吗?!告诉她顶什么用,她是能跟我们跑前跑后还是能出谋划策啊!”吼出来后,她猛地感觉头疼消失了,眼球反而疼得要炸了,几乎只是一眨眼,她就看不见东西了。耳朵同时发出嗡鸣的异声,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摔在了地上,或者是炕上,不过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这具顶着发烧的身体在情绪爆发的时候,最终倒下了。
宁静
严蓝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手,擦擦脸上的汗,抹干净了眼皮上的障碍,视野渐清。看到了棚顶,白色的墙面被灯管烤得有一点变色,又慢慢爬起来,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这是奶奶家的西屋,温暖的光线之下,她看到炕头还躺着一个人,是玲玲姐姐。
唔,这是几点了?这个屋没挂表,蓝蓝小心地下去找鞋子,妈妈在哪儿?要去找妈妈。她不敢吵醒了姐姐,蹑手蹑脚地去勾鞋。
“蓝蓝醒了。”原来姐姐只是闭眼休息一会儿,没睡着,听到这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就睁眼了,“你的鞋在外面,姐给你拿拖鞋。”说着就拖着笨重的身体下炕,比妹妹还要利索,凡事都靠比啊。
蓝蓝想说不麻烦姐姐了,她自己去拿就行。话堵到了嘴边,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她又失声了,这次更严重,用气声都很费劲。她对自己脆弱的身板儿很不爽,扛了一上午不都没事儿吗?说掉链子就掉链子,现在体温感觉也正常,头也不怎么疼,干嘛就说不了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