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手表带儿也那么易断该索赔的。
“我马上就出门找你了,没找到。不过托你的福,躲过了姓纪的暗算。”罗曦直呼阴险,昨天跟你冰释前嫌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今天就趁你身边儿没人来杀你,什么人啊这是,“后来找到那服务员,知道你姐姐叫‘张凯’,就以为你姓张,走了好多弯路。”
那不是也找到了,琳的原籍要是您来找早找到了呢。
“......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罗曦读心术一般解读到了莫离的走神儿,低姿态地开始抱怨,“我也不能每一次都猜出来你因为什么不乐意,为了解决问题还是得说出来啊。”
“饿了呗。”她早已学会了面不改色地说谎。
他依然很不满,自己的玄学经历完全没有触动到她。莫离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催促着想喝水,对上天注定的暗示视而不见,散发着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
黄头发的驼背年轻人拎着一袋儿烧烤直接推门进来,一手还拿着一串儿正在吃,他的到来打破了尴尬带来了新的尴尬,他迷惑地眨眨眼,不情不愿地把还剩几块肉的烤串儿送到了莫离嘴边。
“......”她的回应是狠狠转头。
黄毛见她拒绝,高高兴兴地接着吃,把烧烤放到盘子上,快快乐乐坐到她旁边,不打算走啦,要在这蹭吃蹭喝。
莫离:“去倒水去。”
罗曦:“你就拿这么一袋儿?”
阿玉的眼神在他们之间移动了几回,不想认怂地跟莫离耍赖:“让别人倒呗。”动了一下眼珠儿对稍远的罗曦说:“做着呢,我先拿了一点儿过来。”男人染着的黄色的头发,比离离原来的半长头发还长,比严蓝最瘦的时候观感还瘦,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还驼着背,现在沙发里摆出一副可怜的神色还挺可信。
“那你去叫人来倒水。”老大毫不留情地指使他,搂着离离靠近了自己几分,“你一定要留在这吗?做人还是要知道些隐含规则的。”
“呜呜呜......”阿玉呜咽着,用眼睛向离离求助,眼看着要用喉咙和鼻子献歌一曲,她连忙打断:
“去倒水。倒完再坐这吃。”
生怕她反悔或老大拒绝,阿玉屁颠屁颠就蹽出去了,带起一阵妖风,留下门缓缓地自动关上。罗曦加重了胳膊的力度,矫揉造作地问她:“为什么要留着他碍眼。”
“活跃气氛。”
“。”
“主要晕车了。”
“坐别人车不晕坐我车晕。”
没办法,莫离自觉四两拨千斤的技能仍需加强,在没有把握扯淡被完全相信的时候说实话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她苦恼地吹了下刘海儿,调整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
“不喜欢司机。”
罗曦微微挑眉,很满意她终于开始解释莫名其妙的小脾气了,示意她说下去。
“昨天送朋友的东西她没有拿走,留在车上了,我问司机,他说没有注意到。”
“小事。我们再送她别的。”犯不着这么点儿事儿动情绪。
“严蓝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她觉得被勒得疼了,抓着他的胳膊,不怎么费力地挪开了,不安分的八爪鱼还想缠上来的时候她不耐烦地上脚拦,西装袖子被实打实地印上了脚印,“我不想任何人怠慢她,司机应该送她到家门口,把她拎东西,哪怕她向扔了也是她的决定。”
今天晾司机的活动放了鸽子,她不爽;没能跟蓝蓝走,特别不爽。
罗曦咀嚼着她话里的含义,一边思考着,一边反握住她的脚脖子,没想好怎么回答,听到了三声敲门声,屋内的音乐时起时停,门外根本听不到屋里人的回应,敲门只是礼貌。莫离暗翻白眼,这里永远充斥着各种形式主义。
打扮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盘子进来,她的体型撑不起那身凹凸有致的制服,活像偷穿妈妈一副的小女孩儿,脸上的妆容也完全不适合她,消瘦的女孩儿轻松地端着放着两瓶未开启的酒一瓶矿泉水和几个花哨的玻璃杯子的盘子。
场面就很滑稽。你们哪儿找来的喜剧演员?
服务员放在盘子,然后鞠躬,说着场面话,莫离没有仔细听,就算听她也没把这故意发嗲的声线和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孩儿联系起来。罗曦更是头也不抬,玩起了她的鞋带儿,琢磨着双扣蝴蝶结甚至玩儿个翻绳儿。
服务员看起来也习惯了被无视,懂规矩地目不斜视,一心开酒倒酒。倒完了两个杯子的酒又开始笑着说刚才的先生嘱咐女士要喝水什么的,得不到回到也面色如常莫离只觉得她能管那样儿的阿玉叫先生真是心理素质不错。
等到干净的水杯递过来的时候,她才近距离地看到了卡粉妆面的那张脸,一时间忘记了去接水。这个服务员她上次见的时候是在医院,跟那雨秋和一群流浪儿一起,叽叽喳喳地负责给她们盛饭的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