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要跟去混的人太多,不少人坐在货车车厢里去了,好在都是养活鱼的,大夏天凉快儿,也不久坐,还有给鱼输氧的装置,喘气儿也不困难,那就坐呗。挑结实的,除了玻璃的大小鱼缸,还有不少木头的,都好坐,唠唠嗑,一会儿就到了。
纪琰也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他把帽子扣在脸上装睡,屁股底下装的要么是螃蟹,要么是一堆军火,要么是半堆军火加一个小姑娘儿。一分的火药味儿也被海鲜压下去了,要担心的是挨着那么多水放了好几天,容易受潮。
严蓝在这十几个木箱子里。打了肌肉松弛的药,几天不吃不喝团在一方的箱子里,抱着枪杆子睡觉,或者说,昏迷。
纪琰已经过了提心吊胆的阶段,他那颗心脏在小严玩儿俄罗斯轮番赌的时候被练出来了,泰然自若,对近在眼前的鱼死网破非常期待。罗曦的人别的不提,管教还是够的,从始至终没有人想瞧瞧木箱子里螃蟹死没死,也不手欠,一些鱼避光,盖了布,他们都没人去掀开瞧,更别说开封好的箱子了。
一堆枪支弹药就大大方方地进入总部。
听前座的司机副驾聊天,车队是不许和站岗的哨兵结交的,他们路过,一个喇叭都没按。貌似车队是直属的保卫军,哨兵是基地的负责人管,任何时候不许互相勾结。上山只这一条公路,途径许多建筑,纪琰还不全了解,有的地方闻气味儿像是养了动物,好家伙跟动物园儿似的,“售票处”反而藏得最深,旁友们,来逛动物园怎能不去售票处呢?咱可是守法公民。
到了所谓养熊的地方,前面的人惊呼:哇真吊着呐!都臭了吧!长虫了都!车厢里看不到外面的人急得向外探头,这么猎奇不能错过。
带头的司机开到别墅外层的东小门停下,出一个人先进去和仆人们知会,不多时一群人井然有序地带着推车等运输工具出来,气氛洋溢着快活喜悦,众人有说有笑地开了车厢,将透明的大小浴缸、木篓、木箱子搬下车,又一趟趟运到总部里前厅的厨房里,厨师长拎着锅铲训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全权说了算,洋洋得意地说夫人很满意他的菜单,一会儿说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一会儿挑理怎么不直接搬到储物间?难道要他亲自动手?
纪琰新的好哥们儿凑过来低声嘀咕,好像秘书长查东西失误,放了避孕药进别墅,惹出一场官司,现在秘书处在接受调查——就是贴身伺候的人,各个部门暂时自己管自己的安检。
纪琰往趾高气昂的厨师长那儿一撇嘴:“看那牛逼样,以后也都自己查自己的了吧?”
友人嘴角下搭:“不到,看他们谁厉害吧,检查可是好活儿,说你不合格就给你扣下了,不送礼过不去,肥差!多少人盯着呐,咋可能一直被秘书垄断。”
......好像以前宫里的太监,不送礼见不到皇上。纪琰暗自吐槽,这次小莫离的办法也像宫里争宠女人的损招,没见过哪个正经人拿这么私密的事情陷害别人的。
不过呢,再傻乎乎的招数,至少是有用的:刘红燕失去了安检的总权。她很谨小慎微,多年来玩阴的下毒什么的到这关直接就卡住了,让她的人出手一个枪栓都带不进去,在厨子这儿的话......相信队友吧。纪琰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运输武器、保证不被识破,他的别部门队友自会混过检查,所以他也不慌,千锤百炼了。
厨师长要他们留下自己的名字,故弄玄虚地又显摆了他在上层的人脉,终于放过了跑腿的,把他们都打发出去,带人准备晚宴。
纪琰最后听了一耳朵,直接送到老板身边的观赏鱼由专人安排运输,不用他们管。可能是从那座山腰上的建筑下来的车再拉上去?他抬头望着,更贴身的保镖,会不会有他的队友呢?被骗着帮个忙也行啊,正所谓天下何人不同共......好哥们儿叫他回去喝酒,纪琰才转过头流里流气地跟上去。
下午在山脚的基地喝了酒,不尽兴,晚上还要接着喝,山高皇帝远,他们在上面陪客人不定玩儿到几点,应付过查岗的,可以嗨到天亮!中间大家就张罗着,吃点儿瓜果开个局随便玩儿点什么,打发时间醒醒酒。纪琰痛苦面具:咋还要赌,累了,放过我。
喝懵了的人就躲出来,吐完了回去再吹牛逼,纪琰借着酒劲儿晃晃悠悠向山上走去,没走两步,好兄弟察觉他没回去,连忙追出来找,怕他摔伤喽。老大爷大舌头地念叨,常人都听不清何况酒鬼,二人就勾肩搭背地往山上溜达,天气没那么热了,还是挺闷,他们脑子不清不楚地,竟然一路进树林走到了快山顶的位置,引起安保注意了被一帮人真枪实弹地围起来问话,才骂骂咧咧地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