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其他项目,不过是照常吃饭收拾洗漱睡觉了,没什么好说的。哪怕是过年那种好玩儿的事情很多的时候,严蓝也并没有花很多心思在上面,因为没有和莫离联系上,内心就是:无聊。像往常一样当个帮忙打下手的好孩子足够了,大人还能奢求她把家务当成祭祖吗?且说祭祖也轮不到她去的。
该吱声的时候附和两句,不该小孩儿听到的话装聋,姐姐姑姑带着孩子在另一个屋子歇下,奶奶老样子,吃饭的时候不见人,睡觉前也最后一个进屋,鸡鸭鹅都回窝了,该干的活儿都帮着干完了,丁雅一边揉着颈椎一边吐槽,不知道你奶成天忙活些啥......说罢她又支使姑娘儿把电视打开,调到你奶爱看的台,自己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
严蓝照做,叼着牙刷在地上闲溜达,丁雅也不管她是不是穿着睡衣满地得瑟,略显疲惫地侧身躺着,间或咳嗽几声,吐口痰,不一会儿就没什么动静了。咱说母亲也是常年干活的人,打孩子也不至于虚成这样吧,一不用衣架二不用扫帚的,还是边打边歇,看着怎么这么憔悴。女孩儿去把嘴巴漱干净,收拾好牙具,简单洗了洗脸,等了一会儿发现奶奶回来先去姐姐那屋了,应该是看孩子,沉浸在四世同堂的喜悦里,她也就先回去睡觉了。
被里冰冰凉,小严把自己缩成一团,手捂着脚脚取暖,灯还开着,她侧过身来,把脸藏进枕巾里,慢慢地放空。温度逐渐上来了,她自然地放松,爪爪伸开,胳膊张出去一点儿,腿也放长,整个人从紧握的拳头变为半张开的手掌,毫无力道。
丁雅仿佛也苦于亮灯,晚上是奶奶唯一看电视的时间,尤其爷爷不在时,偷偷地费点儿电,所以为了她的眼睛还是选择开着灯。枕头太硬了......女人的五官团到一块儿,睡不踏实,向女儿的方向挪过去,蹭她的软和一点儿的枕头。
母亲的头发常年那么长,为了不耽误干活束在脑后,长了就来一剪刀,睡觉时散开,也不会被自己的后背压到。相比之下蓝蓝的头发就长多了,全撇到枕头外,顺着炕沿丢下去,所以说啊要是关了灯奶奶摸黑进来时可能就要压她的头发了......
长大后就很少有能和妈妈这么亲密的时刻了,在老家时一家三口,妈妈都睡中间,要不就是距离爸爸近一点儿,转学后她便有了自己的小房间......嗯,小严想了想,不能这么说,应该说父母有了单独的房间,而自己其实算是睡在客房?妈妈的头发有一种干枯的味道,许是缺营养,几天不洗也不会像自己的头发那么油得发亮,只是蹭到脸痒痒的。
女孩儿准备再忍一会儿就转过去躺着,妈妈刚过来自己就转过去感觉很没礼貌,等到独处时间越来越长,她开始酝酿着翻身......忽然,妈妈拉开了距离,衣服和被褥发出摸擦的声音,被子也被收拾了几下。
“为什么?”丁雅轻轻地问,没有怒意,没有愤恨。
蓝蓝知道她在问什么,也知道妈妈这是主动给她一个台阶下,不当着别人面儿揭她老底。夺好的机会呀,把锅都推到莫离身上,说她是个烂婊子,说她小小年纪就跟成年男人睡了,招蜂引蝶男的女的都勾引,妈妈必然惊恐中带着庆幸:还好自己发现得早,这种人要把女儿带坏的。
这样说不就好了吗?妈妈也不会去和莫离对峙,自己辍学后的日子还要仰仗妈妈,否则告知了亲戚们,严蓝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她们心里都清楚。所以妈妈理解一下吧,您亲爱的心机婊女儿为了自己有口饭吃,反咬别人不是很正常的嘛~
女孩儿慵懒地翻身转过去,留一个不怎么宽阔的后背,良久,用带着浓重的鼻音回答:“不为什么。”
沦陷
女孩儿不明所以,车钥匙在手,钱包里现金银行卡一应俱全,是不准备带保镖单独行动吗,况且把这俩货安排在一起,生怕打不起来呗。她先把自己的身份证和单页户口本放到钱包的夹层里,这还有用呢,别整丢了,然后站在马路牙子上等下文。
罗曦不紧不慢地整理下袖子,特意带的袖扣跟纪琰对殴的时候起了大作用,手指夹着衣服拿袖扣当暗器,划伤算最轻的。代价不过是废了一对儿扣子,洗干净血迹再戴是不可能的。还有眼镜,在上衣口袋里,拿出来检查一番,果然坏了,也要换新的,他在这犹豫哪天去选新的镜框,毕竟接下来他会忙很久,定做可能来不及,现成的又跌身价。俩手下瞧着老大面上冷静,心里不知纠结什么,他们大眼瞪小眼,都想着提议......要不咱先离条子的地盘远点儿?可谁也不敢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