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有人身份证上的年龄是写大一岁的,为了提早上学。”女孩儿眼里透着精明,微笑很甜,全然不像是在出主意而是在唱情歌,“不如我们伪造证据,说其实离离现在刚13岁,证儿上写大了一岁,这样就可以砸死罗曦犯罪了。”
莫离听着,不认同,可也没反驳。
俩小姑娘儿在等妈妈的回应。
叶一鸣迟钝地想着,的确啊,不到14岁就都算违法了......可是,这样操作,那罗曦也是不知情的,还能按照知情那么判吗?再说......她痛苦地紧闭双眼,摇摇头,拒绝了提议。
“没关系,只要抓进去,给你们逃走的机会就好。”严蓝步步紧逼,“即便他只关几年,放出来的时候你们早走了,去了关里,他还能千里追杀过来?出了东北就出了势力范围了,不会的。”
何况,有了案底儿,发现不对再报案也容易,尽管提心吊胆,比起现在深陷泥潭总好得多吧。
女人叹了口气,直说小孩儿不懂,根本不懂大人的事儿。严蓝暗笑,其实这屋的三个人就叶一鸣状况外了,到底谁不懂啊?妈妈见对方虽是小孩儿,能想得出来主意,还挺早熟的,算半个女人,就跟她直说了:“我们离离小小年纪......已经......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以后孩子长大了能嫁给谁呢?”
这要是已经大了,闹出丑事,不得不结婚,也就罢了,如果男方混得不像话,咱们多花点儿嫁妆,也能嫁另一个人,好歹收心过日子,可孩子太小了,这......实在没退路,万一教人传开了,还活不活了。她越想越来气,兔崽子怎么能干出来这么不要脸的事儿,逼得她没脸见人,一会儿见警察还得拿出你情我愿的面具给罗曦解围,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严蓝瞧着妈妈,这个态度就比较明了了,她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那阿姨,你得给离离一些嫁妆作为她的后路吧。”说嫁妆这个词,真的烫嘴,感觉自己没脸没皮了。
叶一鸣直接听愣了,下意识就要反问,闹出这么大的破事儿还好意思提嫁妆?姓罗的又不缺钱,跟他提钱那不是卖姑娘儿吗?她张嘴要质疑严蓝的目的跟身份,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别人家里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话还没出口,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女人扭转视线,这又是谁?而在她看到一张地下党的脸时,不得不即刻压下火气,轻声细语地说:“警察同志,这可误会了,天大的误会,我们家孩子虽说不听话,可她也够14岁了,这事儿我们两家私下里解决就好了......”
江玉英温和地答话,叶一鸣说话太赶,他还没来得及关门,站在门外等候的纪琰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一股邪火就起来了,心里痛骂她病得不轻,连等都懒得等,抬腿就走了,直接去食堂等,管她们聊什么去哪儿,大中午的肯定得去吃饭吧,他就跟那儿守株待兔等莫离。
兴许是鱼鹰这张周正的脸给了叶一鸣安全感,让她感觉这个小同志看着就靠谱,拉着他坐下,袒露心扉,眼泪止不住地哭诉,说她其实知道说自己家孩子吃亏了,但没有办法,警察同志你也明白,她不继续跟着人家过日子能咋整?你就帮帮忙吧,千万别让罗曦坐牢,不然离离就无依无靠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整得江玉英楞是好久没插上话,等着叶一鸣哭诉的间隙,他瞅了挤一个沙发坐的小百合们一眼,压制住上扬的嘴角,示意她们出去待一会儿,小姑娘儿们照办,留下来也只会让妈妈更激动,不如先躲。
到了外面,严蓝发觉人好像多了起来,好些是在监控室见过的面孔,他们出来......这是午休了?她拉着莫离的手,四处寻找着纪琰的身影,希望尽快交流,人群中他们的表情似乎都有些凝重,没一个的眉头是舒展的,都苦大仇深。找了一会儿找不到,她们想那要么是去厕所了要么在食堂,忽然看到了超儿——唯一一个表情轻松的。
中山装小青年正跟身边的人说,下午审讯开始所有人的手机全部关机,单位里所有的电话线全拔喽,问就说停电,谁来电话都不用接,出了事儿他兜着。
小严心想,这应该是被捕几小时,消息传出去了,有人给他们施压了。大超超看到了她们俩,主动过来搭话,她就提到了他怎么看上去心情还不赖。
超儿啪地一声打开折扇,亮出“莫生气”三字儿,笑说:“我吃过降压药了,想不到吧!”
爆笑
超儿还问了叶一鸣的态度,听完严蓝的诉说,一脸果不其然,刚要骂骂咧咧,想到身边儿还有人,把人都打发了,带妹妹们去食堂,总得吃饭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路上,他就开始说有空见到叶一鸣要批评她两句,思想很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