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在学校了,能跟高三应届生比吗,我能考上?”金豆说。
“考不上你也得考,要不你能去干啥!”罗玉英说。
林翘说:“估计好多离开学校多年的都想考,他们把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你刚高中毕业肯定有优势。”
跟罗玉英聊完,林翘又去孟盼娣家,小碗儿刚好是高三,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不得了,说她一定好好学习准备高考。
——
一个星期后,就是去学校报道的日子。
这次出岛的人多,营地安排了大点的船,早上出岛,除了送孩子,还可以买东西办各种事情,下午五点钟随船返回。
这天是周日,林翘一家跟贺云岫一家都是全家出动,顾凛拎着被褥,兜兜拎着大行李包,大船上也非常热闹,小碗儿他们这些住校生也要提前一天返校,大家搭伴坐船习惯了,家长并不会接送他们。
小碗儿特别高兴兜兜跟小树能跟他们上同一所高中。
林翘跟小碗儿说:“以后你们结伴往返,人多家长也放心。”
小碗儿点点头:“等月末我就在校门口等他们俩。”
一路上,小碗儿跟学校说了好多学校情况,说宿舍楼里有厕所,但水压跟不上,平时都不开,只能去宿舍楼外面旱厕;还说宿舍楼里有水房,水压也跟不上,水流很小,大家都要抢着用水;食堂的饭也不好吃,油有时候是哈喇的,米里经常有虫子;晚上宿舍门要关好了,要不有人会进宿舍偷东西。
听得兜兜跟小树心里拔凉拔凉的,小树说:“条件这么艰苦啊。”
小碗儿很淡定地说:“很快就习惯了。”
兜兜说:“说说好的方面。”
小碗儿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说:“咱们能考上高中就很好了呀。”
兜兜说:“那倒是。”
他们考上的高中是市重点学校,为了回家方便,都特意报考离码头近的学校,也就三四里路,大船到码头后,他们选择步行过去。
走了二三十多钟,走到学校。
小碗他们老生直接去宿舍,新生去操场上报道。
操场上摆了课桌,各班的班主任都在那儿给学生办理报道登记,等登记完,他们就往宿舍楼的方向走。
兜兜跟小树是同一个班,还分配到同宿舍,一个宿舍住八个人,四张上下铺,他们来的早,就占上了里侧靠窗的位置,小树睡下铺,兜兜睡上铺。
他们这些人往宿舍里一站,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对拥挤。
顾凛把兜兜的行李放在床上,随手拉了下床,单薄的床架子没有多少重量,立刻发出咯吱一声,被拉得移了位,摇晃得厉害。
“这床可真够差劲的。”顾凛说。
等他去看床板,就觉得更吃惊了,木板拼成的床板很稀疏切薄,跟铁质床架子并不贴合,空隙比较大,感觉很容易掉下来。
他用手拍着床板说:“这上面睡个大小伙子,床板子要是掉下来不久砸到下铺了嘛!”
林怀宣也把床检查了一下,说:“一点都不结实。”
顾凛想像一下,万一上铺有人时床板子掉下来,下铺要是坐在床上,后果不堪设想!
这就破床顾凛哪里肯干,马上就把宿管老师找来了,看顾凛一身干部军装并且气势不俗,宿管老师不敢敷衍,可她很为难地说:“咱学校就这条件,你去别的学校看床架子床板子都这样。”
顾凛板着脸,态度也好不起来,声音冷肃:“那好,你能保证这床板子不掉下来不。”
顾凛不是不给宿管老师好脸,是他一向严谨,对自己包括各级下属要求都非常严格,他觉得宿管老师对破床熟视无睹不顾学生安危也有一定责任,是她工作失职。
要是他做管理,宿舍里绝对不会出现质量这么差的床。
宿管老师瞥了床一眼,她哪敢保证啊,床板子就这质量,以前也掉下来过,不过没砸伤学生,看学生家长冷着脸很不好惹,她也不好辩解,只重复说:“咱学校床都这样。”
顾凛伸出长臂,站在床边,看着没使多大劲儿,就那么随手在床板上一拍,那床板竟掉了下来。
不只是林翘他们惊讶并觉得床架子床板有问题,宿管老师脸都白了一下,面前这人就只那么轻轻一拍,床板能掉,不是质量太差劲,就是对方天生神力。
“这个下铺你睡?”顾凛扫了一眼对方。
宿管老师老脸一红:“……”
“叫维修工来加固。”顾凛说。
“咱学校没有专门的维修工,要么老师自己动手,要么找外面的师傅来,要不,我,我来修。”对方气势凛然,再加上理亏,宿管老师知道遇上硬茬家长,说话都磕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