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的双亲承蒙丘大哥照顾,小弟敬你三杯。”
丘海忙说客气,“都是我应当做的。”
说着两人就喝了起来,这一顿饭菜吃得够久,丘海虽说临时上门,倒也没有破坏氛围。
得亏性子直,热心肠,老实得紧,没什么心眼,喝酒喝不过任洵与肖霖泽,很快就倒下了。
肖霖泽自然是要送薛穗,任洵顺带丘海回衙门,丹晓带着下人收拾残羹剩饭。
江聿以前酒量不好,到淮南后练出来了。
江映儿给他端来解酒汤,略带责备,“阿聿,你应当少喝些。”
“阿姐...”
江聿打了一个酒嗝儿,“我高兴嘛。”
江映儿替他擦嘴,“孩子样。”
江聿两臂叠放,依赖蹭在江映儿身边,“我看着丘大哥中意阿姐。”
江映儿,“...别胡说。”
江聿嘟喃,“真的!”江映儿面色淡淡,江聿得意说,“阿姐,你千万不要离开了闻家,就不考虑自己了。”
“我阿姐这样漂亮优秀,我当时就说会有许多人上赶着来的。”
原来傻阿弟是这个意思。
江映儿也趴下来,歪着头,柔笑,“嗯。”
江聿吃多了酒,咕咕哝哝,“我要加紧练武挣功名,替我们江家鸣冤,不叫别人轻看阿姐。”
江映儿眼睛湿润,“......”
回衙门的路上,任洵与丘海同坐一辆马车,两人都吃了酒,不便骑马。
“......”
任洵喝得也多,只是他常年喝酒,酒量是所有人当中最好的,此刻也最清醒。
丘海靠着马车沿壁睡了,任洵闭眼假寐,马车停在衙门口,外头小厮提醒到了,任洵叫丘海他还没点反应。
没法子,任洵只能给他拉拽起来。
“....真不愧习武的。”身骨板够重。
衙门捕快,不知道和闻衍动起手来,谁更厉害?
下了马车,折腾三两下,丘海醒了。
“谢谢任公子送我回来。”
任洵摆手一笑,“小事。”他活动酸疼的手腕,不料袖口里随身携带的东西掉了出来。
丘海先他一步帮他给捡起来,“任公子你的物件....”
是一副小像,拿起时碰到了画轴。
丘海见到画上女子的样貌,“......”
任洵一把夺过,连忙卷起来,“失手,这是我心爱之物,幸好你见着,若是遗失了,恐怕我寻不到日夜难安。”
丘海挠头,在脑中仔细回想,“画上的女子...是任公子什么人啊?”
好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他肯定是见过的。
任洵顿了半响,轻声,“我的债主。”
“债主?”
欠了多少钱啊,那么重要,小心翼翼跟宝贝似的。
不欲多提,任洵摆手,“你先回去吧。”
夜深人静,任洵做到马车又把小像给拿出来,摸着画像上女子的面庞。
“...去哪了。”
你的债,欠着就不还了?天底下没见过那么绝情的女人。
丘海走了两步,上衙门台阶时,他忽然想起来了,一拍脑袋,倒回来,追上任洵做的马车。
“....任公子!”
任洵听到声响,刚撩起车帘,便听到外头丘海说道。
“你画像上的姑娘,我见过啊!”
*
江映儿夜里做梦了。
梦里的她在不断的逃跑,后面有人在追她,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在逃避什么。
跑过长长的廊庑,跑得腿都酸了,终于找到了一间屋子,江映儿背身抵住门,躲到了里面。
屋内燃了许多蜡烛,四处亮堂,江映儿心里的安全感还没有彻底落稳,尚且喘两口气呢,腰都没有直起来。
忽然,蜡烛熄灭了,四处一盏一盏的灭,江映儿慌不择路往后调头看,
最后一盏也灭了,随后江映儿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近。
她的心也随着沉重清晰的脚步声而惶恐不安起来。
江映儿背后倚靠的门没有了。
黑暗之中,耳畔感受灼热的气息,滚热的胸膛从后把她抱拢住。
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四面八方挤过来。
江映儿张唇,发现自己说不出话,随后下巴遭人抓住,被人闯进来。
肆意的掠夺,梦里,她都分不清是疼还是慌了。
好不容易松了,她又被人甩入床榻当中,是容云阁的塌。
“......”
方才对她施以欺负的男人俯身而上。
露出俊美无缺的脸,阴戾十足,带着怒气压在江映儿的身旁。
阴恻恻咬牙道,“江映儿,你玩我呢?”
江映儿吓得猛然转醒,摸着胸口喘气,丹晓听到动静,燃起烛火。
“小姐,你怎么出了那么多冷汗?”
江映儿惊魂未定,虚弱道,“做噩梦了。”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