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体育课上到一半都没有人找茬, 阮秋想着应当是向老师说的话起作用, 不由得放松警惕。
在他们进行接力赛时, 他也踊跃参加。
结果跑到中段, 脚下一个没注意被人绊到, 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膝盖和手掌心擦伤,渗出殷红的血。
他皮肤白皙, 磕着碰着淤青很明显, 更何况是受伤流血, 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你靠得太近, 我一时没注意, 对不起咯。”绊倒他的男生名叫王伟, 是班上的刺头, 据说是个富二代,今日行事高调,颇有些纨绔子弟的做派。
毫无诚意的道歉,一下点燃周剑阳的火气。
“艹,你是故意的吧!”周剑阳想上前理论,被寓家整阮秋拦住。
“没事,我去医务室包扎下就好。”
其实,他疼的心都在颤抖。
这具身体的痛觉神经特别敏感,稍微磕碰一下都让他疼得直哆嗦。平日里,他也只能尽量小心不让自己轻易受伤。
最近这段时间,周剑阳和冯素很照顾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想连累对方,忍痛上前拦着,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冯素见状,也上前劝架。
几人围在一起,体育老师见状,用力吹几声口哨,小跑过来查看情况。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原本懒洋洋坐在树荫下乘凉的金时突然出现,用肩膀撞开王伟,嗤笑道:“本事不大,心眼不少。有这个劲头帮你老爸多搬搬货,说不定公司还能多撑两年。”
王家开货运公司起家,前几年赶上风头赚的盆满锅满。但自从爆发某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后,全行业都受到严重影响,很多实力平庸的公司纷纷宣告破产。
金家是老牌的豪门之一,底蕴深厚,虽然也受到波及,但损失还算在可控范围内。王家就不一样,本身也是暴发户,根基不稳,财政状况每况愈下,不容乐观。
金时的话无意踩到王伟的痛处,后者面色涨红,脸上表情狰狞。但顾及到金家,他只得强忍着怒火问:“金少,您不是也看不惯他?”
“关你屁事,你吵丑到我了,快滚。”
王伟忍耐,憋得面色涨红,最后愤愤离开。
体育老师见状,也没说什么,让阮秋去处理下伤口。
阮秋点头,决定一个人去医务室。
但是,他忘记自己是路痴。
阮秋站在岔路口左右张望,踟蹰不前,最后拐向右边。
“喂,你走反了。”
阮秋吓一跳,转头看身后。
金时正不耐烦看他。
对方右手虎口受伤,皮被擦掉挺大一块,看着就生疼。
“金子同学你也受伤了?我们一起去医务室叭~”阮秋发出邀请。
金时没好气道:“本大爷叫金时。”
“好的,金子。”阮秋脆生生答。
金时又要发火,阮秋却笑眯眯道谢:“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找我麻烦。”
“哟,原来你知道自己被人针对?”金时讽刺。
阮秋辩解,“我当然知道,他们恶意那么明显。我只是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说你蠢,还真是没冤枉,活该别人欺负。”
这么简单的借刀杀人套路都看不懂,他到底是从哪坐象牙塔刚出来的小王子。
阮秋委屈,他的掌心和膝盖还在隐隐作痛,连日来被人针对,他就算假装不在意,但还是很不好受的。
现在又被金时怼,越想越觉得委屈,眼圈渐渐发红。
金时见他一副要哭的样子,顿觉头痛,暗骂自己嘴贱。
“喂,你不会要哭吧?我警告你,要是敢哭,我就......”
话未说完,阮秋的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争先恐后掉下来。
金时头大如斗。
他心虚地咳嗽一声,“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被人误会,有啥大不了,你别把他们当回事,该干嘛还干嘛。喂,你怎么还哭得更凶了?”
阮秋抽噎,转身用后脑勺对着他,明确表达自己的不满。
金时见状,心想果然是孩子脾气,自己跟一孩子计较什么。
思及此,他放轻声音,说出自己跟过来的目的。“小心封清月,你被他盯上了。对方看着温柔和善,其实心眼小着呢,你惹到他,大学四年是别想好过。”
特地过来提醒阮秋不是因为他善良,而是别有所图。早些年封氏用下作手段诋毁金家名誉,外人还总拿封清月那种虚伪小人和自己对比,让他倒尽胃口。
无意中听见封清月教唆他人刁难阮秋,他计上心来。
阮秋闻言,气得都忘了哭,“怎么又是他!太过分了,我下次看见他,一定要狠狠地、用力tui他一脸!”
金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