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亮出拳头吓吓他,别提醒我的身份。”
沈行琛被他折腾得又要哭,又想笑,挤出喉咙的声音都变了调:
“可是……嗯……都还没打听到消息……你轻点嘛,小裴哥哥……”
裴郁轻哼一声,惩罚似地越发用力:
“再打听下去,你都要跟人跑了。”
“怎么会……唔……”沈行琛被他噙住双唇,断断续续呜咽,眼底渐渐弥漫起氤氲的水汽,快要从泛红的眼尾淌出,“轻一点,求求你……”
逸出口的话语含混不清,裴郁看着他那双既纯真又魅惑的漂亮黑眸,刹那间恶向胆边生,愈发不肯停下,让那眸中的水光也跟着波动起来:
“刚才不是挺能撩吗,总共七个人,是不是?”
沈行琛说不出话,回答他的,只有凌乱的哭腔。
他伏下%身,唇贴在对方耳边,语气是与激烈动作不相符的轻柔:
“今晚,不够七次,你就别想睡觉。”
“……嗯……”沈行琛紧紧抓着他,嗓音破碎,不知是轻笑还是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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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对gay圈的查访收效甚微,并没有人见过监控画面里那位嫌疑人。以至于到最后,廖铭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向也许是错误的。
天色已晚,一队办公室里却是灯火通明。廖铭把裴郁和豆花儿都叫来,重新梳理案情。
裴郁单手插兜,靠在长桌一侧,看着廖铭和他身旁那块写满字的白板,眼眸中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看一下三名死者的基本情况。”廖铭用马克笔敲敲白板,指着分别编了号的几行字以及旁边贴的照片:
“一号死者柳旭飞,男,十九岁,青泉医科大学护理系大二学生。”
“二号死者花明,男,二十岁,青泉传媒学院声乐系大二学生。”
“三号死者陶汜,男,二十一岁,青泉师范大学日语系大三学生。”
“三名死者都在案发前,与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亲密接触,并且都有过筹钱行为,数额不算大,都在一万左右。此外,案发现场高度相似,都是深夜里寂静无人的角落,下手方便,且不容易遇到目击者。”
“再分析一下凶手特征。”廖铭笔尖在“凶手”两字上画了个圈:
“三名死者生殖%器均被割下,妥善泡在罐子里,反映出凶手对这一器官存在某种偏执情感,正像裴郁所说,大概率是仇恨。他们挑选的对象,都是学校里非常受欢迎的男生,也可以佐证这一点。”
“尸体和现场没有做任何遮掩处理,从凶手选择的作案地点来看,不是疏忽,而是不怕被发现他们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应当是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凶手杀人时稳准狠,一刀毙命,步履从容,毫不慌张,很可能有过前科。下手之前,还可能朝死者要过钱。”
“由此,可以大致推断出他们的作案过程。”廖铭笔尖下移,目光平和而深邃,从裴郁等人身上扫过:
“凶手是一男一女,配合默契。从大学里选择合适对象,女生负责出面联络对方,上钩后再以某种方式勒索少量钱财——大概率是裸照或视频之类,交钱时,再由男生负责出手杀人。”
“我们手头现有的线索,是根据现场遗留足印和监控,测算出两名嫌疑人的年龄范围,和大致身高体重,以及男性嫌疑人左手存在指节缺失,和女性嫌疑人脚踝处有纹身的特征。”廖铭在白板上写着一堆数据的地方隔空比划一下:
“嫌疑人画像已经分发到各个派出所和看守所,请他们帮助协查。另外,小唐小贺还在继续筛查三名死者生前的聊天记录,寻找可能存在的交集。这几天在大学城附近巡逻时,务必保持高度警惕,绝不能允许再有类似案件发生。”
裴郁点点头,表示知悉。偷文见过头七
“好家伙……”身旁豆花儿不免惊叹道,“这一男一女,约%炮杀人,分工明确,干净利落,雌雄双煞啊?”
“是双雄。”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清凌凌笑意,如漫不经心的春溪流淌。
裴郁抬眸,果然看见沈行琛正从倚着的门旁直起身,向他们走来。
沈行琛先朝他远远飞了个吻,又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长桌边,将手里的照片扇形排开,动作相当潇洒:
“监控里那个女孩,其实是个男的,绰号叶子。”
“你怎么知道?”豆花儿更加惊奇。
“多年之前我认识过他,但交情不深。”沈行琛微微一笑,“不然,我也不会一直看他的侧脸和纹身眼熟,却到现在才把人认出来。”
说着,沈行琛又把照片向前一推。
裴郁垂眸去看,照片已经泛黄毛糙,想必有些年头,上面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衣衫破旧脏污,忧郁地倚在垃圾箱旁,容貌却清秀俊俏,与身边的污浊环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