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舒挑眉道:“就凭,害她们的人,已经躺在了冰冻柜里。”
“...怎么,你时大队长也要陪着他们一起闹?”程兆嗤笑一声,从一旁拿出一叠资料,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好,那我们就用证据来说话。”
一队之前排查的所有性侵死亡案例都没有涉及到暴力,今天傍晚接到局长电话后,他们又快速过了一遍今年的未结案件。
“所有符合年龄的、死前遭遇性暴力的案件共有9例。”程兆语速放慢,刻意道:“哦对,不论男女。”
这9例案件,彼此各有不同,但都与他们手上的案件难以吻合。
“不仅没有以往相似的案件,在作案频率上,也完全不符。”程兆神色阴郁,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凶手的作案频率基本在二十天左右,而上周四,我们才刚刚发现一名被害者。”
言外之意,仅相隔一周,不可能产生下一名被害者。
“如果不是严昊满足凶手的大部分客观条件,我们根本不会去深究。”他摇摇头,言语中夹杂着警告之意,一字一顿道:“时景舒,你在增加我们无谓的工作量。”
“程队,你有你的证据,我们也有我们的考量。”面对程兆的指责,时大队长表情冷淡,仿佛仍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依旧是那副令人讨厌的样子。
“好。”程兆被激起了火气,“那就让我听听你的考量,你今天要真是能说出个一二三,还真就是我程兆无能了!”
“阿程!”一队队长许建元低呵一声。
他知道程兆一直对当年时景舒踩着他上位一事不满。只是没想到,在时景舒调离一队后,即使他当上了副队长,这事儿也一直没翻篇。
程兆没有理会许建元,继续道:“不过客观条件可不作数,严昊确实有能力、也确实符合凶手的体貌特征,这一点,我无从反驳。”
“至于其他的,我倒还真想听听,你时大队长都有什么见解。”
唐莹莹几人都被程兆这幅派头气的不轻,兰天的眼中也浮现了一层担忧。
从法医学的角度,两个案件中间,他无法给出直接的证据来证明二者之间的联系。
但是,他相信时景舒一定有他自己的办法。
时大队长朝兰天眨了眨眼,偏头笑道:“程队说得巧了,还真有个一二三。”
他走到白板前,取出一只马克笔画了起来,“这其一,则是时间。4.17连环案,顾名思义,第一具尸体是在四月中旬发现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第一位死者失踪时间长达一个半月。”
“莹莹。”时景舒仿佛一个教导主任,“当时在严昊家,严乐曾经提过,严昊频繁前往西郊的时间,你还记得么?”
唐莹莹看热闹正带劲,突然被抽奖回答问题,她想了半天,肯定道:“是过年前后,那就是一月份。”
而经小刘查证,严昊在西郊的温泉项目进展顺利,他本人也从未过问相关的事项。
时大队长点了点白板,循循善诱,“那他那段时间频繁出入西郊,是为了...”
唐莹莹一点就透,“是为了...”
她抓耳挠腮,难以想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半晌,她啊了一声,“是为了建造他的囚笼!”
时大队长点点头,用笔勾了一个简单的时间线,“项目施工给他制造了去西郊的借口和建造的便利,一月份施工,三月份第一位死者遭遇绑架,在这时间上,也完全对的上。”
程兆刚张嘴,时景舒立刻堵了回去,“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时间上的巧合。”
“而其二,则是这条手链。这是严昊死亡时手上戴的手链,不知道程队看着有没有些许眼熟?”
时景舒从口袋里摸出那条焦糊的手链,递给程兆,后者拿着端详了半天,隔着个透明袋子,里面那玩意儿简直就像个铁质破烂。
程兆看了又看,总觉得时景舒是在耍他。
“哦对了,这是它原本的样子。”时景舒调出一张手机图片递了过去,学着程兆刚才的语气和语句,漫不经心道:“你刚接触这个,可能还不清楚,像这种手链,通常有男女两种款式,而严昊手上的,就是女款。”
时景舒笑得意味深长,“哪怕这人再有怪癖,也不会刻意去买女款来戴吧。”
程兆刚想对时景舒的阴阳怪气发作,视线在看到图片的一刻,顿时有些不淡定了,他瞪大双眼,一把抢过时景舒的手机,“这...这是...”
图片上的手链他很熟悉,正是两周前失踪的那名女性佩戴的物品。
这时,就连一队队长许建元也忍不住开口,“景舒啊,你是说...这链子是戴在严昊手上的?”
对于自己曾经的师父,时大队长面上收敛了几分,他点点头,道:“许哥,严昊的助理曾说过,严昊最近很喜欢这条链子,一直都有戴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