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远嗤了一声,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当初根本就没有对这些照片起过疑。
时景舒想到一点,问道:“那张照片,能确定是秦星阑小时候么?”
施文远:“基本可以。”
虽然照片上只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但有秦星阑现在的模样做参考,通过对比,基本可以认定两人为同一人。
时景舒陷入了沉默,如果照片的拍摄地点都是在荷兴镇的救助站,那就说明,秦星阑小时候是真的去过那里。
时景舒回忆起照片上男孩整齐的穿着,望向摄像头只有不解,没有畏惧的眼神,不禁想到,他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那里的?
那时的秦星阑只是个孩子,是谁带他去了救助站,他和那个人又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施文远夹着手机,听时景舒半天没说话,吹了声口哨,道:“诶我说,小兰天怎么样了,你们几个,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时景舒像是没有听到施文远的话,半晌后开口道:“那本笔记呢,什么情况?”
施文远啧了一声,只能先答道:“那个本子的确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但上面的字却是后来才写上去的。”
“后来?具体什么时间?”时景舒问道。
“大概...近期吧。”
“嗯?”
“呃,你等等,我问一下。”施文远无语,噼里啪啦地敲起了键盘,过了一会儿,他重新拿起手机,道:“一周左右!行了吧。”
时景舒轻哼一声,勉强认可了施文远的回答。
笔记本是伪造的,且伪造的时间只有一周。
这份不是出自宋山之手,但却出现在宋山家中的证据,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只是...
时景舒垂下眼,心中缓缓道,太快了。
正如他之前所说,他和兰天去荷兴镇完全是意外之举,就算是那些人时刻监视着他们,从他们出发,再到荷兴镇,那么短的时间内,伪造这样一份笔记,再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在他们之前,放到宋山家里...
这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时景舒暗自心惊,施文远像个哑巴,不吭声地在电话那头泡起了泡面。
“专案组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时景舒突然发问。
“哎呦。”施文远挑眉道:“不容易,你居然还能想起来专案组,看起来你那边的事情是解决得差不多了。”
“少贫。”时景舒走到走廊外的椅子上坐下,后脑抵着墙闭上了眼,低语道:“明天吧,我们明天就回去,兰天他...不是太好,这边的案子...”
时景舒顿了一会儿,叹气道:“算了,回去再说吧。”
施文远撇了撇嘴,没追问,回答起了时景舒刚才的问题,“成立专案组的文件已经批下来了,由省局的王宏胜队长亲自带队,和咱们一同侦办。因为目前资料都在咱们这儿,所以专案组的办公地点暂设在咱们局。”
施文远想了想这几天收到的各种红头文件,和以前从未见过的各级高层领导,嗦了口面,感叹道:“老时啊,这次阵仗是有点吓人的。”
时景舒剥出颗软糖扔进嘴里,边嚼边想着,关于王宏胜,他还算知道一些,省局刑侦队的一把手,三十多岁,素来以能力强硬,不留情面闻名。
这次省里派他来,某种程度上,也表明了省里对此次案件的重视程度。
“你这两天不在,多亏了向阳和莹莹俩人一直顶着,要不是局长好言劝着,说多给你一天时间,恐怕王队早就让人把你给带回来了。”施文远幸灾乐祸,“关键时刻掉链子,等着挨批吧你。”
时景舒往病房门口看了一眼,懒得辩解,道:“既然专案组已经开始运行了,这两天,有什么发现没有?”
时景舒问完,自己倒先感觉有些怪,“算了,我还是去问莹莹他们吧。”
“别呀,我知道啊。”施文远连面都顾不上吃了,一股脑地把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时景舒。
这两天,专案组的调查重点主要放在了荷兴镇。
当地警方接到了查封救助站的命令,但在赶到后却发现,里面的人员早已经都被转移了,只剩下了几栋空壳子一样的楼房。
对此,时景舒倒没有产生过多的意外,但是...
秦星阑为了增加笔记的可信度,让他们顺利找上他这个当年的“受害者”,配合兰天演这一出目的不明的戏,不惜毁掉以往数年的运营与潜伏,先是一所救助站,再是一座药厂,这其中的手笔,未免也有些太大了...
“...王队他们这两天的注意点已经转移到了陈玉茹和宋山身上。”施文远不懂时景舒的疑虑,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们是不是还去了他们两个人的家?去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