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天学着刚才时景舒的样子,拦在了秦星阑的轮椅前。
接二连三地阻拦让随行的人都跟着有些恼火,他们大声地出言呵斥,想要把兰天赶走,但没想到,秦星阑这次反倒是抬手制止了他们。
秦星阑盯着兰天的脸看了一会儿,迟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你好,我叫兰天。”兰天朝秦星阑露出一个友好的笑,道:“九月份你们研究院在首都办了一场展览,我们在展馆外见过。”
听到这里,秦星阑像是终于想了起来,道:“蒋允教授说自己有个徒弟,当天业去了展馆,好像...就是叫兰天,是你吧?”
兰天点点头,承认道:“是,蒋教授是我的导师。”
秦星阑了然,向后指了指时景舒,道:“你们是一起的?”
“对,我们是一起的。”时景舒走了过来,站在了兰天与随行人员之间,隔绝了部分人好奇投来的视线。
“我们在调查一起非常重要的案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真的十分需要你的帮助。”兰天目光灼灼,漆黑的瞳仁里闪着不曾被磨灭过的光。
秦星阑一言不发地和他对视了片刻,忽然松了口,道:“蒋教授的面子的确不能不给,这样吧,你们先上去,等我开个小会之后就去找你们。”
秦星阑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兰天感激地朝他笑笑,拉上了时景舒的手。
时景舒没想到事情这么快能得到解决,但秦星阑看向兰天的眼神,让他隐隐有些不快。
时景舒握紧了兰天的手,跟随助理一同来到了会议方特意为秦星阑准备的套房。
套房里有一间专门的会客室,两人在里面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秦星阑便在助理的帮助下推门进来。
时景舒在昨晚的电话中就已经点明了来意,而秦星阑的回答也和昨晚类似。
“...我的确不知道什么荷兴镇和救助站,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就偏偏觉得我和那个镇子有关系?”
秦星阑的回答滴水不漏,一句话便把问题抛回给了时景舒,为了展现诚意,时景舒取出宋山笔记中的那张照片,放到了秦星阑面前。
“这是我们通过某个途径获取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孩曾经在这所救助站待过,只不过后来跑掉了,我们对这名男孩的面容进行了AI模拟,如果他现在和你年龄相仿,那你们的面容重合度将会非常地高。”时景舒道:“所以我们才会怀疑,你就是那名曾经在救助站待过的男孩。”
秦星阑的呼吸在看到那张照片时就不由得急促了起来,他拿起那张照片,端详了许久。
就在时景舒以为他愿意说些什么的时候,秦星阑缓缓地放下了那张照片,长舒一口气后,还是摇摇头道:“我从小就是在南方长大,并没有去过这个镇子,所以我想,你们应该是找错人了。”
时景舒和兰天对视了一眼,刚才秦星阑在见到这张照片时的情绪波动两人都看在眼里,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还是依然选择了沉默。
时景舒没有放弃,继续劝说着秦星阑,直到最后,秦星阑闭上眼往轮椅上一靠,一副不愿意再多谈的样子。
时景舒心里隐隐有些着急,索性直言道:“秦先生,如果你对于荷兴镇的事情真的一无所知,那又为什么会陪我们耗到现在?”
秦星阑慢慢地睁开双眼,用手指了指兰天,缓声道:“因为他,我对他...很感兴趣。”
时景舒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秦星阑见状,笑了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像我的小时候的一个朋友。”
“我吗?”兰天有些意外,“可我...不太记得了。”
“我和我的那个朋友自小便一起长大,只不过5岁之后,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秦星阑的语气貌似可惜。
“看着你,我就好像看到了我的那个朋友。”秦星阑目不转睛地盯着兰天的脸,道“真的不会是你吗?”
兰天第一次被人这么看着,只感到有些别扭,他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我小时候生过一次很严重的病,高烧了几天后,对之前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应该不会是我。”
他小时候并没有什么朋友,如果真的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肯定是不会轻易和对方断了联系的。
“是么...”秦星阑喃喃自语,此刻从他身上隐隐展现出来的侵略性让时景舒极为不爽,他面无表情道:“兰天是在荷兴镇长大的,既然你从没去过荷兴镇,那他就一定不会是你所说的那个朋友。”
秦星阑被噎了一下,眼神闪了闪,道:“也对。”
看得出来秦星阑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协助他们,时景舒也没再过多纠缠,三两句话后就准备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