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为了惩罚他的不专心,池岸在小超市的冰箱里捞了两罐冰橙汁,拿着其中一罐就往裴时晚脸上贴。
裴时晚被冻个正着,思绪也断了,只得无奈地笑:“干嘛啊……好冰的。”
“想什么呢你,这么专心。”池岸的语气有点淡,仿佛不带太多情绪。
“题。”裴时晚停顿了一下,“数学题,上课的时候我没解出来。”
池岸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说:“哦。”
裴时晚小心仔细地盯了男朋友一会儿,好半天才软下语气絮絮叨叨:“没办法,我答应我妈了,期中考试得再往前考考,去了三班我才知道他们重点班里边竞争真的好激烈……逆水行舟啊,不进则退。”
池岸听完后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随手拍了拍裴时晚的脑袋,弄乱了他的头发,淡笑道:“知道了。”
裴时晚愣了愣,望着男生清隽好看的侧脸线条有些懵。
按理说,他长高了两厘米应该和池岸更靠近些才对,为什么现在感觉更远了,难道池岸又长高了?
“你是不是又长高了?”裴时晚疑惑地望着他,问,“过190了吗?”
池岸垂了垂眼睛,思索片刻后才说:“没,188。”
裴时晚狐疑的看着他,一脸的我才不信。
·
高三生的生活枯燥又平静,时间在日复一日的倒计时里过的飞快。
裴时晚每天跨着班与班的时差去找池岸,有时候他们班拖堂了就变成池岸等他,总归对一起吃饭有那么点执念。
很快就到了期中考试,裴时晚这次发挥的明显比月考那次好许多,等成绩排名公布下来,他果然又往前挪了不少,这回换完班又该去二班了。
这种考试和换班制度就导致他对同班同学的印象和感情都很淡,没等彼此变熟呢,一场考试后大家又得分崩离析了,还不如没什么感情。
十二月份的月考来的比较迟,学校放在月底那两天考,刚巧就赶在裴家生日会后边。
裴梨统考成绩不错,整个人也开心不少,接下去就得备战校考了,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放松放松。
裴梨和裴时晚的十八岁生日晚宴定在了裴氏旗下的酒店,顶层宴会厅。
当然,也不只是为了庆祝他们成人礼而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
裴梨十八岁了,在宴会的后半段,就会宣布他和沈澈言订婚的事。
明明是自己的成人礼,可裴时晚却没有邀请自己朋友的权利。这场盛大的成人礼,裴父裴母邀请的大多是身边圈子里的人。最后还是在裴梨的帮忙下,要到了一张邀请函,像是对他任性的施舍般。
比起无趣盛大的宴会,裴时晚更想和喜欢的人简简单单的过生日。
·
他们俩待在操场和看台之间的狭窄过道里,这儿没监控也没什么人来,是除天台之外很适合幽会的好地方。
每次吃完晚饭,晚自习开始之前,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逛到这边来。
他们俩不在一个班之后见面的时间本来就少,池岸又是个接吻狂……虽然他自己不觉得。
池岸总是喜欢把人圈在怀里抱着,偶尔浅尝辄止细密的吻,更多时候就是单纯的拥抱,像是保护自己珍爱之物那般。
裴时晚身上有股清冽的香味,令他沉溺和流连忘返。
这会儿天气正冷,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其实很舒服,但池岸的头发偏长了,蹭着他脖子太痒了些。
他就伸手推了推池岸的肩膀,又没推动。
池岸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拧着好看的眉,低头问了句:“怕被人看见啊。”
“不是……”裴时晚下意识反驳,抬眼对上那双审视的棕色瞳眸,小声说,“就是你头发也该剪了吧,蹭得我脖子痒。”
“哦。”池岸应了声,随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惊觉是有些长了,嫌恶道,“烦死,又要剪。”
裴时晚忍不住想逗逗他,故意说:“剃板寸啊,就可以很久不剪头发了。”
池岸眯起眼睛盯了裴时晚一会儿,倏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脸颊,又故意重重捏了两下,“贫嘴是吧。”
裴时晚笑着去推他的手,无意间却瞥见过道最边上探头探脑出现一个身影,立刻含混不清地说:“池岸,有人。”
“有就有呗。”池岸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翘着一个弧度,笑着问,“你怕?”
好不容易挣开他的手,裴时晚揉了揉自己被捏的通红的脸颊,摇摇头说:“我们早恋诶,被老班知道肯定会念叨你的。”
池岸睨了他一眼,说:“你确定他只会念叨我?”
裴时晚愣了愣:“他现在又不是我的班主任,管我干嘛……”
“好学生帮差生帮着帮着帮到床上去了,”池岸顿了顿,笑容痞气又轻佻,反倒衬得那张得天独厚的脸愈发俊俏,“你说他该不该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