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打算他去城里的时候,一次买回来。
现在只能麻烦安宁了!
安宁看到这些大大小小的票证,就明白,眼下物资是有多紧张。
随便一样什么东西,都要票证。
也幸好江寒生他爸,还有这么些朋友,不然短期内,只能吃白水煮菜。
早上这顿饭吃完,安宁急急忙忙去了老太太那儿。
老太太在屋里踩缝纫机,安宁悄悄回自己房间,关上门,从系统商城里,取了三块布出来,和之前一样,各剪了二十尺。
布拿到老太太那儿,老太太心脏都受不了了。
“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布?”安老太忍不住问。
“江寒生给的啊!奶,你可别告诉别人,他从朋友那儿搞来的!”安宁小声说。
安老太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过了一会儿,小声问:“黑市弄的?”
这两年,缺粮食缺的厉害。
大队有些人,打了粮食,就喜欢去城里黑市换些钱。
还别说,价格不便宜。
不要粮票,一斤粮食,最少能换到两、三块钱,这还是粗粮,细粮价格更吓人。
也有人拿粮票去黑市换钱,一斤粮票,如果是本地票,能换三块,全国粮票,都能换到四块钱。
当然,这些都是安老太听村里人私下说的。
至于是不是,她也不清楚,她也很少去城里。
去一趟,还得坐牛车,不然她这小脚,是走不了多少路的。
“奶,您甭管是哪里弄得,也别去问江寒生,行不?”安宁小声说。
“不问,打死不问!”
老太太活了这么些年,还不知道,闲事少管?
那些多事儿的,哪个不是短命鬼?
她还没活够呢!
老太太踩缝纫机做衣服,安宁就帮她裁减布料。
虽然尺寸上,没有老太太量的那么准,经常会多出来一些。
这些边边角角,安老太收好,打算到时候给安宁做一双过冬的棉鞋。
老太太又忙活了一整天,这一次,做了三条裙子,两件外套。
晚饭安宁自己去厨房做的,做完了,除了端走她和江寒生那一份晚饭,剩下的就是给江家其他人。
那一盆猪油,安老太让安宁带回去,安宁拒绝了。
她那里,还有好些肥肉。
炼猪油等有了铁锅,就不是事儿了。
反倒是老太太这边,听她的话,她那渣爹,这个月都没有送工资回来。
不难猜,上回老太太将他打了一顿,又将安雅赶了出去,她那渣爹肯定怀恨在心。
再加上有两个教唆使坏的。
安宁让安老太别着急,她过两天去矿区找她渣爹要,一定要回钱。
这钱,她不用,老太太都要用,还有家里这么些个念书的小孩儿,都等着钱继续念书的。
她渣爹和公公不一样。
公公是自己考到矿区的,一步步做了副矿长。
她渣爹没本事,是老太太将自己那点体己金首饰,全换了钱,才给渣爹买了一个矿工的工作。
当初渣爹发过誓,要养老太太的老。
于情于理,一个月让他拿一半的工资不算欺负人。
安宁回了家,院子里,又有了老大的变化,空地上,已经堆满了土砖。
这一天,江寒生也辛苦了,晌午她都没有回来送吃的。
所以晚饭的时候,安宁准备了足够他吃的饭。
老太太还给煮了三个红薯,各个都有巴掌那么大。
配上一大盆菜,两个人吃了个饱饭。
饭后,江寒生要去河边洗澡,安宁就用了点冷水,打着肥皂,洗了个简单的澡。
晚上,两个人没怎么说话。
主要是都累了。
安宁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天一亮,就去了安老太那儿。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江寒生,“待会儿早饭,中饭,你都去老太太那儿吃,我把你今天的粮食,都背过去。别忘了啊,老太太脚不方便,你不去,她是要自己摸过来的。”
最后那句,纯属怕江寒生不好意思,说的话。
江寒生点头同意。
安宁将东西送到老太太那儿,又将老太太这几天做好的衣服,装进了一个大背篓里。
安宁这回去的是县城,得亏她出门的早,光是走路,就花了快三个小时。
走到县城,腿都快断了。
不过比起公社,县城还是看起来要好太多。
不仅有三层小高楼,还能见到七零八落的城里居民房屋。
安宁一到城里,就成了众人观看的焦点。
倒不是说她是什么天仙,而是她太胖了。
尽管穿的很普通,可那一身的肥膘,和周围那些面黄肌瘦的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凡走过路过的,都要多看安宁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