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嫣然天天把自己挂在嘴边?许纯当场窒息,她天天挂在嘴边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姜半夏吗?在郑瑾婵面前念叨自己……这多招郑瑾婵仇恨。
一行人转道在不远的角落里坐下。江昭烈叫来端盘子的使者要了几杯酒水,她挨着秦窈坐下,因为秦窈和郑瑾婵今晚势必要谈两句公事,她和秦窈面对郑瑾婵而坐算是一种礼貌,也算是一种压制。
沙发就那么大,江昭烈屁股一落地,许纯心里就暗道不好。果真,待秦窈也落座后,许纯望着郑瑾婵身旁的位置,眼角直抽抽。
她表情凝重地站在旁边一动不动,郑瑾婵看似疑惑地抬眸,“怎么不坐。”
“你就这么怕我?”她盯着许纯,明明人坐着,却偏偏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还是就这么不待见我。”
“怎么会?”许纯按住抽动的脸,扯起一抹坚强的笑容,“我只是太欣喜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也能够坐在周周都出现在财经杂志上年轻有为声名显赫的郑总身边。”她惊喜又激动地捂着胸口,“我现在实在是太兴奋了。”
她的语气过于夸张,连秦窈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郑瑾婵平日里也没少被人拍马屁,可那些人总是小心翼翼的,说话时还要不停地看她的脸色,生怕他们自己哪里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恼了她生气,影响到他们自己的前途。
可这个许纯不一样。
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一张小嘴巴偏生要这么说,而且这演的吧……也硬是叫人能看出来,她本人甚至还毫不在意,一副“反正我已经张嘴夸了你了,这彩虹屁你爱信不信”的咸鱼摆烂之态。
和郑瑾婵从前见过的那些谄媚的人完全不一样。
郑瑾婵一双凌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许纯,倒是有点意思,做作的样子和外面那些自诩清高正义的人完全不一样。
她盯着许纯的时间过于久了,秦窈将一杯酒水推给她,举杯:“听说郑总最近打算和林氏合作?”
郑瑾婵被秦窈拉回注意力,倒也没有否认,“确实。”她优雅地端起酒杯与秦窈轻轻碰了碰,“我也不瞒你,今晚我就约了林氏的负责人——也就是前些年他不顾正房妻子的反对执意认回来的那个私生子详谈。”
许纯正事儿没听着几个字,耳朵里全溜进这些豪门圈的精彩八卦了。她默不作声地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看起来像是在发呆,实际上两只小耳朵早已聚精会神地竖起偷听。
“林总品行不端,日后合作也难保麻烦不断,有秦氏这样更好的选择,郑总何需再冒着风险和那样的企业合作?”
“道理我懂。”郑瑾婵毫不退让,她手指轻点桌面,气势从容不迫,“问题是秦总你能够拿出多少诚意。”
秦窈一双狭长的眼注视她,面上的笑浅浅淡淡,游刃有余,“合作向来讲究互惠互利,我以为,秦氏与郑氏合作便已经是双赢。”
郑瑾婵看了秦窈许久,才倏地一下笑起来,意味不明地说:“秦总果真如传闻那般,一点也不肯退让。”
“我退不退让看对方的本事。”她缓缓摇晃着酒杯,“如果郑总有意,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详谈。”她红唇扬了扬,“我很乐意看到我们双方的利益一致最大化。”
郑瑾婵眸色深暗半分,犹豫片刻后答应了,“好。”
“秦总爽快,我也乐意倾听一二。择日不如撞日,我明天还会在这边停留,不知秦总可有时间?”秦窈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作为一个雷厉风行无利不起早的商人,郑瑾婵自然是想早日看到自己的收益入账。
“可以。”
一场你来我往的交锋落下帷幕,许纯听得直愣眼睛,这么快就结束了?
郑瑾婵还有约,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她略带歉意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得去找林氏的负责人了,先行一步。”她微微一笑,“不过我也很期待明天与秦总的会谈。”
江昭烈内心顿时暗骂一句老狐狸,找着了下家也没忘到处拈花惹草,甚至还利用外面的野花野草反过来威胁秦氏。
只不过秦窈向来是不会被胁迫的人,所以郑瑾婵的这副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许纯还端着酒杯回味俩人谈话间透露出来的林氏瓜,她已经维持着含笑抿酒的动作很久没有变化了。郑瑾婵离开后,秦窈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准备离开,见她没有跟上来,秦窈不由得停下脚步,“走了。”
“啊?”许纯一抬头,撞入秦窈清冷没有感情的眼眸后,她立刻回神:“来了来了。”
糟糕,不会是刚刚摸鱼被发现了吧?
秦窈特意带上她,还玩换装游戏精心把她梳洗打扮了一番,结果她好像并没有使上什么用处?这可不行,许纯赶紧打起精神,自己要努力工作让秦窈意识到她离开了自己不行才可以……再不济,也要让对方觉得有自己在她身边,她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