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吓到了,我的错。”许溧像是哄小孩儿般轻拍着沈微星的后背。
哭声开始变小。
许溧再接再厉,“以后下雨天,我陪着你,哪也不去。”
她没有忘记洛卿说过的那些话,在雨天,沈微星失去了那个时候算是最珍贵的物和人,也同样,将自己重新上了枷锁,被迫和这个世界友好相处。
“我不是害怕。”沈微星终于开口了,只是鼻音很重,“我今天总觉得被人跟踪了。”
许溧拍着后背的手微微一顿。
沈微星鼻尖通红,声音既软又绵,“我今天结束家访,回家的时候,总能听见脚步声,可能是我听错了,但你后来吓唬我这一下,我真的傻了。”
千算万算从没想过这个原因,许溧蹙起眉,自责的说了句都怪我,转而继续问:“你今天在哪听见的?以前有没有?”
沈微星窝在许溧的怀里,表情乖的要命,“没有。”
她说完后,又顿了顿,脸上闪现出一副不确定的表情,说:“可能是我听错了。”
许溧眼睛盯着前方,良久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沈微星用臂肘撞了她的胸膛,许溧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说:“没事。”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沈微星说。
许溧嗯了声,抿着唇,看向沈微星时,表情欲言又止,最后在她不解的眼神中,还是坦白道:“星星,我最近在查的事情,你知道吗?”
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微星,专注认真,仅能容纳一人。
沈微星自然知道,从上次许溧让她见父亲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许溧还在查。
沈微星眼眶里的红还没散,掀起眼皮,问:“你在查什么?”
“所有。”许溧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说了。
六年前,她抱着尊重的想法,任由沈微星一身秘密地在自己眼前,即使疑虑重重,还是无法愿意等着她。可一等再等的结果却是沈微星杳无音讯,许溧那个时候就知道,这个法子不适合。
最起码不适合沈微星。
重逢后,面对沈微星的一颦一笑,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选择压下疑惑,重新在一起,但这并不代表,她愿意让那些问题随风而散。
霸道这个词其实和许溧的性子毫无关联,但沈微星却是莫名想到,她笑了声,问:“你查到哪了?”
“洪二替洪峰坐牢。”许溧说完,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继续:“星星,我遇见洪峰了。”
听见这个名字,沈微星下意识蹙起眉,抿着唇,眼神嫌弃厌恶。许溧看到后,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抚道:“你以后不管去哪,都记得给我发消息等我接你,不许很晚回家。”
沈微星点头,乖巧听话。
扶在沈微星腰侧的手顺着脊背向上,搭在她的脑袋上。帽子还戴着,但戴帽子的人情绪已经缓过来了,就是脸上的哭痕太重,看着可怜兮兮的。许溧心脏一痒,唇停在沈微星的眼睑下。
冰冷苦涩的泪痕沾在唇上。
沈微星手还在许溧的后颈,眼睑下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时,她闭上了眼睛,任由许溧的舌尖在她脸上蹭过。
直到嘴角时,许溧才停下,看着睁开眼睛的沈微星,眼睫和眼睑微颤,补充道:“不许哭。”
这个不许哭惹的沈微星很不高兴,“为什么?我想哭就哭。”
许溧被闹的没脾气,指腹自衣领而下,停在沈微星胸前,在接吻前,她说:“那就只许在我床上哭。”
今晚,沈微星很乖,抱着许溧的肩膀,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来,承受的住时,声音黏黏腻腻,仿佛剪不断的糖胶,承受不住时,指尖攥着许溧的肩膀,将她死死贴在自己身上。
她只穿着那件连帽衫,脑袋上的帽子还是没掉,大大的一只,可以拢住整个脑袋,衬得她娇小灵动。
许溧看着眼眶早已通红,唇瓣上留有深深牙印的沈微星,没忍住,咬着她的耳垂,对她耳语。
浅浅的情话在凌厉的雨水中,格外勾人心弦。许溧沉溺在这温柔乡中,抹掉沈微星的泪花,哄道:“宝宝,你哭起来很好看。”
“听话,再哭几声。”
沈微星经不住这个时候许溧在她耳侧,腔调温柔,循循诱导,等她回过神时,床单早已湿漉漉的。
自打沈微星说了这件事后,许溧就再也没有放过她一个人,不是派司机接,就是有空了亲自去接,层层保护下,沈微星都觉得有些大惊小怪。
这天,她家访了班级第一的家庭。那是个独生女,家长开明,家庭氛围好,遇见班主任家访,热情欢迎,聊天聊地,唯独对于学习只口不提。沈微星心里明镜似的,人家小孩虽然在学校皮,但没闯过祸,无非就是些小打小闹,实在不值得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