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漂亮的狐狸眼，抬眸看着周芊。
后者就“啊”的张了张唇，然后迅速移开目光，永远改不了那种惧怕和人目光对视的习惯。
莫名让人心里挺怜爱的。
施佳雯甚至忍不住去想，这小姑娘在上学的时候，每天上课下课，被这么多人包围，是不是也是这副重度社恐的模样。
她也有过同样年轻的校园时光，虽然从来不孤单，朋友也多，但却更明白那些内向孤僻的女孩子，在单纯的校园生活里，过得有多么难熬。
因为大家好像都更喜欢外向的、阳光的、积极的、活泼的人。
就连老师好像都对成绩不好，却活跃的男生，更加宽容一些，会哭笑不得打趣几句，处出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而内向又孤僻的学生，无论男女，在学校里会像是透明人一样独来独往，就连下课的时候，课桌旁边也永远那么安静，没有人过去玩。
这世界上当然有各种各样的性格，不会每一种都刚好的让人喜欢。所以就会凑巧的让一些还没绽放的花朵，在僻静无人的地方被挑剔，生的怯怯的。
很奇怪，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却看着这样的小迷妹，却会思维发散想到这么多。
施佳雯在这样反思自己的时候，周芊抿着唇抬眸看她。
“…你当初为什么会起妖妖这个名字呀？”
这是周芊好奇很久的问题了。
施佳雯想了一下，认真回答。
“忘记了，随便取的。”
毕竟那时候根本没想到会火，在网上发一些唱歌的视频，也只是学生时代打发时间的兴趣之作。
而且那时候还因为一个人不太好意思，拉上了表姐，是后来才开始自己做一些剪辑翻唱视频。
她说起以前的事情，周芊就连手上的小甜点都忘记了吃，只专注的听着，静静看着她。
她聚精会神听着的小模样，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变得放松下来。
至少对施佳雯来说，每次和小迷妹说话，就会久违的体验到学生时代的无忧无虑和没烦恼。
她眼神一转，狐狸眼忽的看向小迷妹，扯起唇道。
“还想问什么，别憋着，一起问了。”
周芊有些赧然的低头。
她的确是还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
她认真想了想，才小心的挑了一个最想知道的问题开口。
“那你…当初唱歌，是因为什么？是从很早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自己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是周芊一直迷惘的地方。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没有方向。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就是人际交往，在于心理。
可真正去面对解决时，却怎么也无法像别人那样坦然自若和镇定。
小迷妹说起这些时，眼神有些茫然空洞，唇角沾到了一点点的奶油也没有注意到，看着呆呆的。
施佳雯愣了愣，抽出一张面纸按在了少女唇角，轻描淡写的替她擦去了脸上的一点儿奶油。
然后挑眉笑道。
“一开始哪里会想那么多。我从来没奢望自己做什么事情，会一次成功。”
“在选择职业和将来要做的事情之前，不如先审视自己的内心，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能接受的工作是什么样的，再去考虑‘我’要成为什么样子。”
这一串话说话，施佳雯自己都觉得可能有些复杂了。
于是开口解释道。
“也就是，先考虑你的缺点，你不喜欢做什么，然后做排除法。嗯，就这么简单。”
大概是聊到兴头上了，毕竟和小迷妹有了这么多次见面的交情了，施佳雯索性拿自己来举例子，剖开了说。
“你看我，我很早的时候…也不是很早，差不多初中高中，那时候我想当明星，但是我发现自己吃不了苦，我就果断将这件事从自己的计划里排除。”
顺便施佳雯还将自己拿着压岁钱，偷偷报了个跳舞的培训班，然后坚持了一段时间，因为觉得太辛苦，最后溜回去的事情说了。
周芊听得睁大了猫猫眼。
她没有想到妖妖还有这样的过往。
她以为妖妖这样的人，应该是从小做什么事情都顺风顺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然后成为佼佼者的。
她想什么，就写在了这张脸蛋上，显得如此生动。
施佳雯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我也是人，又不是神。你不要在心里把我想的太好了。”
她顺便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小迷妹的脸。
周芊现在已经习惯自家亲亲偶像时不时捏捏脸的举动了，她也不躲，只睁着水润的杏眼，乖巧的看着她。
“可是妖妖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